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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黃的被子掀開了一角,他看見她的胸口,肌膚如玉,卻印著深淺不一,或深紅、或淺紫的痕跡。昨晚的記憶彷彿是最烈最醇的伏爾加,他想起來,嘴角是淡淡的一抹微笑。
三年的等待,換來這樣的一晚,他本該滿足的。可是這樣的美好,幾乎將所有的痛苦的抹煞了,從此之後,又該怎樣再去逃離?
林揚在客廳看報紙,抬頭看見他:“她還沒醒過來?”
展澤誠點頭。
“她昨晚睡得還好吧?”
展澤誠不知道怎麼回答,片刻之後,薄唇抿起來:“還好。”
林揚很敏銳的看他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又打量他,目光疑惑:“你不要告訴我……你們……”
她到底是年輕女孩子,臉微微漲紅了,急得站了起來:“你說吧,有沒有……那個?”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她很久,轉開了目光,淡淡的說:“會對她的病情有影響?”
她指的並不是這個。
“展澤誠!我已經告訴你了,電療之後,人的記憶會出現短時間的衰退,意識也會空白,你……你在這種時候還這麼做……”林揚語無倫次起來,“在她不清醒的時候,你怎麼能這麼做!你……”
他的眸子極黑極亮,像是反覆在斟酌這句話,最後面無表情的打斷她:“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彷彿這是最後一句解釋,他離開。林揚站在原地,臉上是複雜至極的表情,再伶牙俐齒、再波瀾不驚,此刻也只能嘆息。
這套宅子是在半山腰,從落地窗望出去,屋後的草坪彷彿一卷湖綠色的順滑綢緞。天氣很好,陽光將淡淡的暖色調流轉,陳鋪在柔和的綠色上,美麗如同清淺勾畫的水墨。
他指間的煙燃了很久,灰白枯槁的一截菸灰,或許是因為他的身形一動不動,菸灰並沒有墜下,彷彿凝滯而凋謝的時光。
林揚猶疑著回頭望了一眼:“我已經上去看過她,她醒了。”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並不回頭。
“那……我出去了……”
“對不起。錯怪你了。”展澤誠突如其來的插了一句,“查出來了,那些資料是你們治療所的xx洩露出去的。”
林揚心裡咯噔了一聲,那人是自己的助手,自然也是可以接觸到病人的卷宗的。她勉強笑了笑:“怎麼會是他?”
展澤誠指間那截菸灰撲簌一聲掉在了地上,轉過身,輕描淡寫的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林揚只覺得好笑:“要說有錢,還能有誰比你更有錢?”
他並沒笑,彷彿被無形的寒意膠著住了表情,輕輕的眯起眼睛,下頜的線條凌厲:“他已經離職了。”
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準備怎麼做?”
似是能剖開至人心深處的利刃,展澤誠的薄唇微微一抿,極淺的笑了起來:“不會怎麼樣。”他隨口換了話題,“她現在的情緒,適不適合出門?”
林揚略微思考了一下:“嗯,出去走走是不壞。可是……”她看了眼茶几上的報紙雜誌,“外面會不會……”
展澤誠點了點頭:“你放心。不會再有那樣的事發生。”
她看著他上樓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剛才自己翻的一本雜誌。她愕然停留在某一頁上很長時間。這條新聞有足夠的爆點,只一天時間,壓倒性的蓋過了之前的頭條。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的多。她微微的搖頭:被這種人愛上,究竟算是幸運,還是不幸?
展澤誠再度推門進去的時候,春天的陽光,正落滿了自己的臥室。
床很寬大,床上的那個人背對著自己,迎著陽光,抱膝坐著,彷彿就是貓咪最喜歡的絨線團,縮成了很小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