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勒銘已經恢復了一成有多、二成不到的功力。他的上身已經可以活動,但下肢仍然麻木。只待足小陽經脈打通,便可站起來行走了。
當他聽見楚天舒和玉虛子說話的時候,他正在運氣衝膝部的“環跳穴”,他也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楚勁松頭頂正在冒出熱騰騰的白氣。
他希望自己能夠在楚勁松上來殺他之前,先把楚勁松拿作人質。但可惜他只是上身能夠活動,手長還未夠去抓著楚勁松。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楚勁松究竟恢復多少功力,楚勁松頭頂冒出的白氣,那是正在緊急運用一種上乘內功以求凝聚真氣的現象,齊勒銘沒有一擊成功的把握,未敢造次。
齊勒銘也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楚勁松運用的是正宗內功,真氣只能一點一滴凝聚了,不及他逆運真氣的恢復之快。此時楚勁松才不過恢復原有的一成功力,只是可以稍稍動彈而已。
要是齊勒銘不顧一切、就在樓板上滾過去的話,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把楚勁松抓在手中的。
俗語說欲速則不達,他聽見楚天舒跑上樓梯的腳步聲,心中一急,衝向“環跳穴”的真氣走歪,下半身更加麻木不靈了。
齊勒銘的一顆心如墜冰窟,抽了一口冷氣,暗自想道:“我的功力還未恢復兩成,唉,只怕終於還是要死在楚勁松的兒子手上!”
楚勁松本來早已可以開口說話,只因害怕他一呼救,齊勒銘便來殺他,故此不敢開口,只敢在喉頭髮出“咿啞”不清的聲音。此時看見兒子來到,立即狂呼:“快,快殺掉那魔頭!”
雖是狂呼,聲音也還不及平常人的響亮。而且沉濁嘶啞,一聽就知是受了內傷。
楚天舒吃了一驚,定睛瞧時,只見他的繼母躺在齊勒銘的身邊,身上蓋著一張毯子,只露出頭部,雙目緊閉,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雖然不知內情,但看見如此情形,小時候那一次他偷聽到的父親和繼母的對話突然全都想了起來,他縱未能說得是“恍然大悟”,亦已猜到幾分了。
楚勁松見兒子呆了一呆,似乎還在躊躇,連忙再叫:“你別顧我,快,快去殺他,再遲就來不及了!”
楚天舒也是個武學的行家,用不著父親解釋,他也看得出來,齊勒銘亦是正在運功凝聚真氣,若然齊勒銘恢復幾分功力,他們父子只怕都要死在齊勒銘之手。
無暇思索,楚天舒一抖長劍,一招“李廣射石”,向著齊勒銘的心窩便刺。
齊勒銘冷笑道:“我後悔當初沒有殺你,但你要殺我,只怕也沒那麼容易!”雙指乎伸,搭著劍背,輕輕一帶,把楚天舒的長劍引出外門。
原來他此際的功力雖然是比不上楚天舒,但他所用的挪移手法,卻是巧妙之極。楚天舒又不是擅於使劍的,急功之間,果然是殺不了他。
但齊勒銘功力不濟,手法雖然巧妙,也還是不能奪下他的長劍。楚天舒腳跟一旋,借腰力把長劍反圈回來,斬向齊勒銘的頭部。齊勒銘霍的一個“鳳點頭”,楚天舒的長劍削過去,給他的肩頭托住了。齊勒銘肩頭一縮,把楚天舒劍上的勁道消了一半。齊勒銘抓緊時機,伸指一彈,雖然只是恢復一成多的功力,這一下“彈指神通”的功夫亦是非同小可,只聽得“鐺”的一聲,楚天舒的長劍給他彈出了手!
楚天舒撥出判官筆,喝道:“好,待我用家傳的筆法殺你,叫你死得心服!”大喝聲中,判官筆猛插過去。
齊勒銘使出平生所學,堪堪化解了幾招,只覺心跳已是加劇。自知決難活命,苦笑說道:“我本來並不想殺你的,說不得如今只好與你同歸於盡了。”
他這話倒非虛假,那晚舟中,他本來是可以殺了楚天舒的。他之所以不殺楚天舒,那是為了女兒的緣故,不錯,從女兒的夢話之中,他已經知道女兒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