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藉口來買膏藥的小夥子漸漸從減少而至絕跡,爹爹的武館恢復了以前的清靜。
當然她不稀罕那一些小夥子追逐在她裙下,但卻抑制不住好奇之心,問過她的兩個朋友,問他們知不知道內裡因由。
這兩個朋友一個是鮑令暉,一個是郭元宰。這兩個人雖然也是追逐在她裙下的少年,但和那些淺薄無聊的小夥子是大不相同的,最少不令她覺得討厭。她是把這兩個人當作自己真正的朋友。
她問郭元宰,郭元宰苦笑道:“我不知道。”不久,他來的次數也減少了。
她問鮑令暉,鮑令暉也是同樣苦笑。不過比郭元宰多說了一句話:“或許是小鬼怕見閻羅吧。”她問誰是“閻羅”,鮑令暉可就不肯明說了。
鮑令暉雖然沒有明說,她心中已是雪亮。
能夠震懾小鬼的閻羅,洛陽城能有幾個?
從徐中嶽那異佯的目光,從郭元宰那回避問題的苦笑,從鮑令暉那充滿醋意的言辭,用不著別人告訴她,她也知道鮑令暉所說的那個小鬼怕見閻羅是誰了。
她領感到一定會有事情發生。
這一天果然很快的來到了。
這一方徐中嶽沒有來,來的是她的三叔。
三叔在做了徐家幾間當鋪的總掌櫃之後,已經很少到她家裡來了,這次忽然像個客人似的帶了許多禮物來看她們,倒是令她有點突兀之感。
三叔來找她的爹爹,本來事屬尋常,但這次卻有點特別。他臉上擺著一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神氣,一來就和她的父親躲到內進的廂房裡說話。而且是關上房門說話,好像怕別人偷聽,說話的聲音很小,她豎起耳機來聽,也聽得不大清楚。
她只聽得兒句斷斷續續的話語,她的父親就出來“趕”她了。
她躲得很快,她父親出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不過仍然瞞不過她的父親,父親已經發現她曾偷聽。
不知是由於沒有功夫責備她,還是父親也不願意立即說穿,他只是支使她出街去買東西,而且是最少要一個時辰才能夠把這些東西買齊全的。
她聽到的那幾句斷續的話語是:“京城有人來過……那件案子……”這是三叔說的。“多謝他暗中為我遮瞞……”這是爹爹說的。“你若真正想要報答他,那,那還是有辦法的。”這是三叔說的。
什麼案子她隱約猜到幾分,但如何報答,她卻猜不道三叔的心意。三叔要她爹爹報答誰呢?用什麼辦法報答呢?
這個悶葫蘆直到第二天,她的母親才為她揭開。
“你知道三叔昨天來作什麼?”
“爹爹怕我偷聽,把我趕去。我正是想問你呢,他們是在商量什麼事情,如此神秘?”
她以為母親既然那樣問她,想必很快就會把答案告訴她的,哪知母親卻答非所問,忽然把話題移開,反問她道:“你還在想念元哥嗎?”
她面上一紅,但還是坦率的說道:“當然我還是希望能夠和衛伯伯和元哥重新會面的,難道你們不想嗎?”
母親嘆了口氣,說道:“我怎會不想他們,如今已經過了十年了,還是一點也得不到他們的訊息。那天晚上,衛伯伯逃跑的時候是受了重傷的。唉,我真有點擔心,不知他們是否……”
姜雪君道:“俗語說吉人天相,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遇難的。”其實這只是她自己安慰自己而已,十年來一點也得不到他們的訊息,她已經不知有多少次從夢中驚醒過來了。
母親嘆道:“但願如此,不過凡事總不能盡是從好處著想……”
姜雪君道:“爸爸說,元哥那天晚上受的只是輕傷,即使衛伯伯遭遇不幸,元哥他一定還是好好的活著的。”
母親說道:“我當然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