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王宮的一場晚宴上便發生皇子當眾化成怪物的事件。
當時梅塔梅爾就坐在國王陛下旁邊,他看見國王陛下難得皺起的眉。“是你做的麼?”
梅塔梅爾將餐具放回碟上,再完全攤開給國王看。國王只是掃了一眼便專注於底下的人群上。剛才他只是出於疑心隨口一問,如果梅塔梅爾辦事會如此拙劣,也就沒必要在現在的位置上坐著了。
而且他也不認為是野心勃勃的王子所做。大庭廣眾之下投放神水,不是明擺著要我追查麼?還是說那人有足夠的自信確保手腳不被發現。
隨著可能性一點一點排除,國王逐漸理清了思路。
或許這是阿爾貝託的神眷者做的,他們本就敵對,並不存在立場問題。目的也是為了向眾人宣示神水以及神眷者的存在。
換而言之,阿爾貝託想擴張。他們不再滿足於從平民中選人,而是想要引誘貴族。因為不論什麼情況,貴族行事總比平民方便得多。
然而如此的陽謀國王卻無力阻止。
異變發生時,在場的諸多貴族有些驚慌失措,有些則眼神熾熱。潘多拉的魔盒一旦開啟便無法合上。
“為什麼不乾脆公開?”凱因斯問。
王宮的異變沒有對阿芙羅狄府造成任何影響。午後的陽光依然恬靜舒適,玫瑰的花香時刻繚繞於鼻尖。
梅塔梅爾在畫畫,畫的是凱因斯歷經千辛萬苦終於透過第一個幻境的一幕——伯爵夫人之死。
凱因斯肉眼可見地成長起來,除了對普通人的情緒感知外,他還體會了死亡。
他的第一步是學會如何欺騙別人,他的最後一步則是學會如何騙過自己。
在梅塔梅爾眼裡,凱因斯就是一個天賦十足的欺詐師。可天賦是需要時間磨礪的,而時間是凱因斯最為缺少的東西。他們不能給貝籬留下反應的時間。
為此,凱因斯必須儘快學會欺騙。他曾經是一個沒有感情、不會思考的兵器,今後也必須是。
但當他學會思考之後,另一個問題便隨之暴露。
一個懂得思考的人,自然會理解生死,自然會理解傷痛。
曾經凱因斯並不理解,他的大腦裡權衡的過程,他所考慮的只有完成任務這一項。可當“生”、“死”、“傷”等詞彙被納入大腦時,他便會在做任務的時候下意識先製造一個步驟,那就是考慮自己的計劃是否值得、是否會造成損傷。
梅塔梅爾並不想見到那種局面,他教導凱因斯思考,不是為了讓他變弱,而是為了讓他變強。因此,梅塔梅爾特意挑選了會讓凱因斯感知傷痛和死亡的劇本。
等他習慣了死亡,就不會恐懼死亡。
而在劇本之外,他也準備了和凱因斯的刺殺小遊戲。
梅塔梅爾與凱因斯約定,在阿芙羅狄府,他們可以想盡一切辦法殺死對方。
“這也是為了變得更為強大。”梅塔梅爾說道,“我對你的刺殺術也是眼紅已久。”
於是下一秒,他就被“湮滅”了。
“可怕可怕~”一直如同木偶的傭人拍拍胸口,露出十分人性化的模樣。“不過你能同時毀滅我的所有肉體和精神嗎?”
很難做到,至少目前無人能做到。
同時,凱因斯也明白了。這個小遊戲除了讓他們成長外,還有另一個目的,找出同時殺死多名目標的方法。
而這……是為了對付那位國王陛下所做的戰鬥演練。
國王沒有“創世紀”,可他卻也擁有類似死而復生的手段。梅塔梅爾和貝籬已經初步斷定,他的復生手段與子嗣有關。
可問題在於,國王的後代實在太多了,而且大多數不在王宮裡。他們並不清楚其後代的真實數目,可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