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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址嗎?”他說,把名片遞給她。

“是的,”她說,“杜漢大街251號。”

“好的。把這張名片放進皮包裡,千萬別弄丟了。到了那裡以後,人們會問你要的。我送你去的這個地方叫做姐妹之家,它是受虐待女子的避難所。這是一個非常獨特的去處。從你的經歷來看,你是有資格住進那裡的。”

“我能在那裡住多久?”

他聳了聳肩:“這要取決於姐妹之家的具體情況。”

這就是我的現實,她想,我只不過是許多具體情況中的一種而已。

他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因為他笑了。笑容暴露出他那不算可愛,但卻坦誠相見的一口雪白的牙齒。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顯得有點不自然和缺乏自信。“麥克蘭登女士,假如事情真像你所說的那樣,你的丈夫虐待你,那麼你的狀況已經在你離家出走的那一刻徹底改變了。”

“對,我也這樣想。即使嘗試失敗,也不至於無路可走。”

他好像吃了一驚:“噢,你絕對不會無路可走的。”

“什麼事都會發生。”她衝著兩個在地板上睡覺的無家可歸者揚了揚頭,其中一個臉上蓋著骯髒的橘黃色帽子,他用它遮擋住無情的燈光。

斯洛維克看了看他們,又轉過了頭。“你不至於落到他們這一。”他又重複了一遍。這一遍聽上去十分確信。“去市裡的汽車就在大門外,出門往左拐就能看見。你坐那輛帶有橘黃色線條的汽車,從橘黃色設欄處等候上車。清楚了嗎?”

“清楚了。”

“票價是一元,司機不願意找錢,所以最好準備一些零錢。”

“我有一大把零錢。”

“太好了。在迪波路和埃特路之間的路口下車,然後沿著埃特路走兩個街區……也許三個,我記不清了。走到杜漢大街向左轉,大約再走四個距離很短的街區,這時你能看到一座龐大的白色建築物。這棟建築看上去已經很舊,也可能正在粉刷。我說的這些你能記住嗎?”

“能。”

“還有一件事,你現在就待在這裡,天亮之前哪兒也別去,也不要在外面等候去市內的汽車。”

“我哪兒也不會去的。”她說。

4

她在大陸快運上迷迷糊糊地睡了大約兩三個小時,當汽車抵達終點站,她終於走下了那輛有橘黃色線條的汽車時,便立刻迷路了。羅西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她後來才明白,一定是在埃特路轉彎時搞錯了方向,但事情的發展比她預料的要糟糕得多,她幾乎已經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轉了三個多小時了。她走過了一個又一個街區,卻沒有找到杜漢大街。她的腳疼極了,後背也在刺痛,而且她感到頭痛欲裂。這裡當然找不到斯洛維克先生,人們要麼根本不看她一眼,要麼就用懷疑的。甚至極端蔑視的神色注視著她。

下車後不久,她路過了一個叫做維尼酒吧的骯髒而神秘的地方,這裡窗簾緊閉,啤酒廣告燈也還沒有亮起來,門外有一層柵欄門。當她二十分鐘後回到這裡時(這裡的房子看起來一模一樣,直到看見柵欄她才意識到自己在這條路上走了兩遍),窗簾仍然緊閉著,但啤酒廣告燈已經亮了起來,柵欄門也開啟了。一個穿工作眼的男人手拿著半瓶啤酒,站在門廊上。她看了看錶,還不到早晨六點半。

羅西低下頭,從眼角看著他,使勁兒接緊胳膊下面的皮包,加快了步伐。她猜想門廊裡的這個男人一定知道杜漢大街怎麼走,但她不打算問他。他看起來像一個喜歡緊緊地挨著女人談話的那種男人。

“嗨,寶貝兒,嗨,寶貝兒!”當她走過維尼酒吧時聽見那人的說話聲很像是機器人發出的聲音。雖然她不想看他,但還是忍不住用恐怖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的髮際很低,蒼白的面板上長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