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多的血湧了出來，更多的力氣隨著鮮血流失。

他嘴裡怒罵著：“雜種，特麼的放開老子，有種和老子正面決戰，你們這群畜生……”

噗噗噗——

那把匕像不要錢似的，不斷在他後背上進進出出。他感覺他的後背已經像是花灑了，不斷地在往出灑著鮮血，而他的力氣也越來越多地流失了。他幾乎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但他嘴裡仍然不斷地吼叫著：“你們這群雜碎，老子知道你們是明哥派來的，你們特麼的都是人渣，都特麼的是人渣……”

那把匕在他背後進出了三十多下，這時候他已經不再罵了。

他知道自己必死，他也已經接受自己的命運了。

匕進出的這三十多下，讓他沒由來地想起自己在自己的女人身體裡進進出出，他嘴角里竟然掛起一絲笑來。不過這一絲笑只是轉瞬即逝。他很快又想起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們，自己的刀也曾在他們身體裡進進出出，他們臨死前也會想到他們的女人嗎？

自己這些年來，殺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那些人臨死之前，都會像自己一樣渴望活著嗎？

而自己當時沒有給他們任何活下去的餘地，就像現在這些人不給自己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一樣。

想到這裡時，廖仔的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

而這時候的廖仔，突然平和了。

他沒有想著做鬼也不會放過某人，而是很平靜。他曾經殺了那麼多人，現在自己也被別人殺了。

他不用想著去報復明哥，明哥殺了很多人，他遲早也會被人所殺。

他不用想著去殺了艾立，艾立殺了更多人，他儘早也會被人所殺。

在那五個人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後背，以為他已經死了時，他的頭突然轉動了一下，嚇了那五人一跳。

他的頭轉過來，將那五人分別看了一眼，然後像是說他們，又像是說自己，聲音雖然很虛弱，但卻很平靜：“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那五人反應過來之後，其中一人罵了一句：“特麼的，都要死了還嚇老子一跳！”

另一人狠狠踹了他一腳，罵道：“特麼的，要死了還在這裡裝逼！”

第三個人更狠，被一個將死之人嚇了一跳，這讓他有些惱羞成怒，手中的匕像不要錢似的向著廖仔的後背一下下紮下去。

到最後廖仔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他每次扎到廖仔後背上時，就像扎進一塊豬肉裡一樣，他還是沒命地扎著。

另外四人眼看著那人像瘋了一樣，他們都愣了一下。隨後叫道：“行啦行啦，早都死啦。”

那人這才停了下來，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呼呼喘著氣：“瑪的。”

五個人停下來休息了片刻，然後將廖仔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搜了出來，其中一人說道：“多功能手錶要帶回去，明哥親自交代的。”

最後一人將這些東西裝入一個布包，五人看了看四下無人，他們快離開了這裡。

廖仔的屍體躺在路燈下面，一半明亮一半灰暗。

剛剛他還是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之間卻成了一具不會動彈不會吃飯不會說話的屍體。曾經很多次他把別的活生生的人變成了不會動彈不會吃飯不會說話的屍體，現在他自己也被別人變成了屍體。

到了明天早上，就會有收屍人像收別人的屍體那樣，來收他的屍體。

無論生前再怎麼囂張，再怎麼風光，最終還是像那些他變成的屍體一樣，被扔進收屍車裡。

然後要不了多久，這裡的人們就會忘記他。

……

且說那五個人殺了廖仔之後，帶著廖仔的東西回到明哥的住處。

明哥讓那五人去休息，然後將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