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
狡齧慎也沒有作出回答。他站起來,面對著宜野座伸元。緊接著,有力的雙臂便將面前的執行官擁入懷中。
“狡齧……”
“宜野。我回來,是為了見你。”狡齧慎也靠在宜野座伸元的耳邊說。
“見我……”
狡齧慎也沒有再說更多的話,只是這樣抱著宜野座伸元。
連心跳似乎都重合了。
右手輕輕滑下,在觸到宜野座伸元左手的一剎那,狡齧慎也一下抬起頭來,凝視著宜野座伸元的眼睛。
“斷了?”
“嗯。”宜野座伸元不想多說什麼。
狡齧慎也當時的注意力全被徵陸智己吸引了,那個距離上,他並沒有注意到宜野座伸元已經斷掉的左臂。
直到今天才發現。
“現在是……”
“和老爹一樣。”宜野座伸元只有在徵陸智己死後,才能稍微坦然的說出這樣的稱呼。年幼時留下的傷痕,一輩子都無法完全癒合。
狡齧慎也鬆開另一隻手,將宜野座伸元戴著手套的左手捧起來。即使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金屬堅硬的質感。以當下的技術,機械臂的運動和正常人的手臂並沒有什麼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它不可能有血肉的溫度。
“不會覺得很奇怪嗎?”宜野座伸元問道。
“不會。”狡齧慎也認真的說。他想去摘手套,但是剛有一點動作,就被宜野座伸元的右手按住了。
“不能摘。”宜野座伸元沒有直視狡齧慎也,將目光挪開了些。
“連我……都不能給看了?”
在宜野座伸元醒來之後,他立刻就申請買手套。從此,他再也沒在別人面前摘下過手套。他做不到像父親那樣坦然。
從前,也並沒有人特別注意過徵陸智己的機械臂,大家都習以為常了。可是當這樣的事情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卻做不到習以為常。
就算是功能與從前完全一樣,可是失去了一部□□體的實感,還是存在的。
宜野座伸元聽到狡齧慎也這樣說,愣了一下,放開了手。
“我自己來。”他抽回雙手,將左手的手套緩緩摘下。
金屬的光澤,出現在狡齧慎也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嗯…………………………
☆、九、變
九、變
狡齧慎也對面前的情況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他真正看到自己所在意的人變成這樣,心裡還是一緊。
宜野座伸元注意到了狡齧慎也片刻的驚慌。“還是覺得很奇怪吧。”他淡然的笑笑。
“不,我完全不覺得奇怪。只要你還在,就好了。”狡齧慎也回想起之前追捕槙島聖護時的情景。
那時候,他已經無暇去關心宜野座伸元究竟如何了。內心全部是要殺死那個人,殺死MAKISHIMA,殺死罪惡,殺死自己心中那個解不開的心結。
沒想到,再見面時,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你不覺得奇怪,那是你還沒有失去過一部分你的軀體。”宜野座伸元丟擲了這句話,就把手套戴上了。
狡齧慎也沒有說話。他能感覺得到,宜野座伸元此刻的心境非常糟糕。
在進門的時候,宜野座伸元就已經說過“我成為了和以前的你一樣的‘獵犬’”。這樣的現狀,在常守朱帶他來執行官住處的時候就已經毫無疑問了。
在從前,就算宜野座伸元的情緒再差,也不會有今天感覺這麼明顯。
或許是因為執行官的身份,反而能放下心理包袱,不用再擔心惡化的心境造成什麼不好的後果。
因為這已經是一個糟糕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