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能不能成功從上級那裡得到批准。至於踏上這一途所要面對甚至是死亡的危險,他卻毫不在意。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迎接死神,那也是身為警察而死,總比一輩子關在隔離設施或是像某些被處刑的執行官那樣走向結局。
值得掛念的人也就只剩狡齧慎也一個了。若是這次離開公安局,不知道能否再見到他。感覺和狡齧慎也重逢一次就會少一次,根本沒有辦法知道何時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但是即便是這樣,當每一次相遇時候的那種喜悅依然是難以言表的。
也許……是知道狡齧慎也還活著而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吧。宜野座伸元越來越無法理解自己對狡齧慎也抱有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在學院的時候,那個人是唯一對自己伸出手的人。從同學到搭檔,一步步建立的深厚情感又怎是輕易可以被消融的?
宜野座伸元將自己手上的那張紙疊起來塞進一個信封,放在常守朱的桌子上。他不指望每個人都完全能明白這裡面的玄機,其實就連他自己也不會完全知曉。並且,只要最終將犯罪者抓獲並且處以公正的判罰就好了,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大概明天就會有回答。”常守朱回到辦公室,“看上去應該不會有問題。對方說兩天後,那我們還有兩天時間做準備。”
“好。”
這一次,更像是警察,而不是單純的獵犬。
常守朱把自己寫的那張紙帶走了,不知道她看懂了沒有。
這個世界,無論是簡單的降水機率,還是犯罪係數的測定,其實它測定的不是這件事情本身,而是這件事情發生的機率。
拿降水機率來說,“降水”這個發生機率無限接近於1的事件發生的機率,才是系統最終測定並且得出的結果。“降水”的反面是“不降水”,所謂“降水”發生機率無限接近於1也就相當於“不降水”事件無限接近於0。而“不降水”這件事情本身也有極其微弱幾可忽略不計的機率不發生。
之前出現的降水機率為0卻下雨,其實就是有那極端微小的機率遇到了系統沒有測定到的“不降水”本身不發生的可能性。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按照機率存在的,我們所看到的確定事件只是因為它存在的機率無限接近於1。每一次的測定都是對事件的一種觀察。
那麼,何為對方的犯罪動機?
就像之前Dominator不起作用一樣,如果出現了人們所熟知的系統之外的情況,那麼勢必會引發民眾對於整個當前社會建立基礎的不信任。在製造恐慌引發人們的PSYCHO…PASS極大波動、社會緊張之時,系統對於人們的測量數目就會大大增加。既然事件都按照機率存在,那麼在這樣大型的衝擊之下,系統遲早會有測定值出現錯誤的情況,也就是類似於之前降水機率的事件。而這不是免罪體質那樣一直徘徊在法外的存在。系統的錯誤出現的越多,就越能搖撼社會的根基。
我想,他們的目的,就在於此。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解釋清楚。篇幅有限,我自己理解的也不透徹。前面那些不明白也不要緊,我們所需要的,是他們的動機。
我請求談判,也是因為我理解這一點,或許可以和他們再更清晰的交流。
常守監視官,我並不認為SIByL系統的存在可以給所有人帶來幸福。我從小就成了它的受害者。但是我更不想看到它毀滅,至少在現在,我們的社會需要它。當控制室切斷電源的那一天,一定是我們的社會不再需要它的一天。
常守朱試圖去理解宜野座伸元前面對於什麼“機率”“測定”的解釋。不過她還是放棄了。結論太過於詭異,詭異到和她認識SIByL系統究竟是是什麼存在時候一樣。但是她相信宜野座伸元的能力,也明白這個人的決心不可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