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烏洛蘭在一旁,看著她不屈地臉,立即對脫脫臺吉哀求道:“父親,如今王妃坐了一夜的馬車才來到我們的草原,不如我先帶她下去休息。待遲些時日,您再和她詳談。”
脫脫臺吉也沒想到,這個王妃看起來這麼柔弱的女子,竟是有這樣剛烈的性子。他點了點頭,便道:“烏洛蘭,你好生照顧王妃娘娘。”
沒一會,謝清溪他們就被帶到另外的帳篷。而烏洛蘭看了她身上汙糟的衣裳,和裹著泥土的臉立即便說道:“我給娘娘去拿身衣裳和打些熱水過來洗漱一下吧。”
謝清溪沒有說話,待她走後,謝清溪立即轉身到了帳篷裡頭的梳妝檯前,這個梳妝檯並不華麗,上頭也不過放了一個銅鏡,這實在是太模糊了,謝清溪只能看見自己模糊的臉。
可就是這樣,謝清溪還是忍不住想哭了,這大概是她最醜的一次了,也不知道方才在草地上蹭的時候,臉上有沒有破皮。
她看著自己的臉,又想起在帳篷裡的一幕,她就知道這幫韃靼人綁了她肯定是為了要好處,不管是牛羊也好,還是銀子,只要他們提出來了,陸庭舟肯定可以答應。
而她在帳篷裡頭表演這麼一幕,也就是為了震懾住這幫韃靼人,沒想到效果還挺好的。要是這個阿齋沒在第一時間衝出來,她也只能用身子先抵住柱子,這樣頭就不會受傷的。
也幸虧今日她面前的是一幫韃靼人,要是是一群漢人的話,肯定能看出來她壓根就沒有必死的決心,因為要真是想死的人,撞柱子肯定是頭在前,身子在後,而她撞柱子則是側著個身子,這樣撞上去頂多就是肩膀青了,半邊身子不能動幾天。
沒個金剛鑽,還真別攔這瓷器活。
此時門口又有了動靜,謝清溪立即轉頭,臉上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果真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演戲。 第兩百章
陸庭舟看著面前的馬車,早已經空無一人,而鎏金湯婆子此時滾落在馬車地板上。沒有血跡,沒有掙扎痕跡,馬車甚至看起來都完好無損。
他回頭看了一眼左邊,那裡躺著一排的人,衛戌正在給他們檢查。沒一會,衛戌站了起來,他走到陸庭舟身邊,低聲道:“王爺,他們都是被曼陀花粉致昏。”
“除了王妃娘娘之外,其他人都在,”衛戌眼中有些擔憂地看著陸庭舟。
這隊護衛之中,有一個是長庚衛的暗衛,可這次居然也中招了。如今王妃娘娘失蹤了,而這些侍衛和丫鬟都還在,衛戌害怕王爺一怒之下會要了這些侍衛的命。
誰知陸庭舟朝那邊掃視了一眼,便淡淡道:“將他們都帶回去。”
衛戌剛放下心來,就聽陸庭舟森冷道:“我要一個一個審問。”
硃砂是最先被弄醒的,她是陪著王妃娘娘待在馬車之中的,所以她的供詞是最重要的。剛到了王府,她就醒了。
陸庭舟並沒讓人將她關在牢房之中,此時硃砂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對面的謝清湛目光深沉地看著她。而硃砂則是搖著頭,眼中滿是淚水,她捂著臉說:“是小貂,她上了我們的馬車,然後在馬車裡頭**了我們。”
“不是的,奴才是聽了硃砂姐姐的吩咐,才往城外走的,”被綁起來的馬車伕一臉驚懼地說道。
侍衛隊長看著面前的衛戌和王爺,若不是他此時還被綁在椅子上,他恨不能立即跪下請罪:“是奴才失職,當時王妃和她身邊的侍女都吩咐了要往城外去,說要送那個叫小貂的姑娘。奴才雖覺得不妥,並不敢違抗王妃的命令。”
“小貂不見了,”謝清湛在審問了這三個最主要的人之後,便失神地說道。
硃砂是謝清溪的貼身婢女,她身家清白,而侍衛和馬車伕的供詞卻又都說後面聽到了硃砂和清溪兒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