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卻被魘住了。
聽硃砂後頭跟她描述,就聽見她驚叫了一聲之後,整個身子上的汗珠猶如滴水一般。在大夫來的時候,還抽搐了一陣子。
可謝清溪根本就不記得這些事情,她唯一記得就是,她看見陸庭舟抱著一個看不清楚長相的孩子從馬背上跳下來,可誰知他們落地的地方就是那馬退後的方向。而馬的後蹄就在他的上方,正一腳要踏在他的背上,碾碎他的五臟六腑。
緊接著她就看見聽不見看不見了,這樣的感覺是她從未有過。即便硃砂說她後頭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可是謝清溪都不記得了。
她後來懷疑自己是離魂了。
當然謝樹元也有這樣的懷疑,但子不語怪力亂神,乃是他們儒生自幼接受的教訓。他心底雖有這樣的想法,可到底不願真的到寺廟裡請了和尚到家裡頭誦經。
蕭氏可沒他這般多的顧忌,反正上香是她們夫人尋常必備的活動。如今她剛拜完文曲星,替兒子求了桂榜題名。這會又要替女兒去求平安。
“六妹妹,我看你中氣足的很,不會是因為不想上學,故意裝病吧?”謝明芳狐疑地看了謝清溪一眼,說實話謝清溪臉色紅潤地看起來比她臉色還好。
“二妹妹。”
“二姐姐。”
謝明貞和謝明嵐兩人不約而同地叫道,只是謝明貞言語是略有些責備,而謝明嵐話音中卻多了分提醒。
“二妹妹,六妹妹正病著呢,你如何這樣說話?”謝明貞板著臉拿出長姐的派頭來。
謝明芳素來不太怵謝明貞,只是撇了撇嘴無奈地說:“不過是開句玩笑話罷了。”
“是啊,大姐姐,二姐肯定是瞧我躺在床上無聊,這會正想著法子逗我笑呢,”謝清溪呵呵地解圍道。
這會就連謝明貞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更別提謝明嵐和謝明芳了。最後謝明芳小聲地說:“就是,我同六妹妹說笑呢。”
“你們幾個丫鬟怎麼回事,大姐姐她們進來這般久,你們還不伺候她們入座?”謝清溪橫了一眼身後的硃砂。
硃砂連連告罪,便要出去。
好在謝明貞說道:“我們先前進來時,便已經同母親說過,只是略站會同妹妹你說說話。這會也該走了,妹妹你好生歇息吧。”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啊,我一個人待著倒是無聊,你們陪我坐著聊會天吧,”謝清溪哀求道。
這幾日她躺在床上,前頭兩天還好,一吃完藥便昏昏沉沉睡不去。可這會覺也沒辦法睡了,她倒是想接著繡荷包的,可蕭氏不許她拿針線,怕傷了神。
於是謝清溪就撒嬌讓謝清駿陪他,剛開始倒好,可是她話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三天的功夫,就連謝清駿在京城東陽書院讀書時,在書桌上偷偷鑽了個洞,在下面放了本話本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
再然後連謝清駿那樣的人都受不了她的逼問,這會躲到前院萬里閣看書去了。
用蕭氏訓斥她的話就是,你大哥哥雖說明年不用下場,可再過四年到底還是要參加春闈。所以即便是現在也不能鬆懈了,前些日子是看在你大哥哥剛來蘇州的份上,讓你有空纏著,這會可不能再耍小孩子性子去纏著你大哥哥了。
聽說她爹已經準備安排謝清駿入讀白鷺學院了,謝清溪只想說一聲,他雖然逃出京城,可最後還是沒逃出魔爪。
謝明貞見她實在哀求,便讓硃砂去搬了三個椅子,三人便分在兩邊坐著,陪她說話。
先是謝明嵐說:“六妹妹,雖然你這幾日沒上學,可是先生講的我都抄錄成筆記了。待你身子好了,就給你拿過來,你也彆著急去學堂,只管養好身子才要緊。”
謝清溪一聽便立即頭疼,可半晌也冒出自愧弗如的心情來。要說她前一輩子到底也是二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