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舉起,然後,用一種巨大的、誇張的呻吟聲盡全力地投擲木棍。而馬利的反應自然是吼叫著衝進了海水裡,而他的木棍仍然緊緊地咬在嘴中。但事情的真相是,我並沒有扔掉手中的木棍。你認為馬利能夠料到我會來這一手嗎?在他終於明白木棍仍然在我手中的時候,他已經在棕櫚海灘裡遊了一大半路程了。
第7章 主人與野獸(3)
“你太野蠻了!”坐在長椅上的詹妮大聲叫喊著。我回頭望去,看到她正在哈哈大笑。
當馬利終於返回到岸上來的時候,精疲力盡的他“撲通”一聲便倒在了沙地裡,但是,他仍然沒有打算放棄他的木棍。我向他展示著我手上的木棍,提醒他我的這根木棍比他的那根要好太多,然後命令道:“把它放下!”我把手臂拐向後面,做出好像要投擲的樣子,而這一次的虛晃一槍,卻讓他又一次開始撒腿朝著海水的方向跑去了。“把它放下!”當他返回的時候,我重複了剛才的舉動。我就這樣試了好幾次,而他最終放棄了嘴裡的那根木棍。就在他的木棍落到沙地裡的那一瞬間,我也為他將我手中的木棍拋到了空中。我們一遍又一遍地玩著這樣的遊戲,而每做一次,他似乎對於其中的含義的理解就更加清晰了一點兒。慢慢地,他那愚鈍的腦袋便完全明白了其中的教訓。如果他將從海水裡拾回的木棍還給我的話,那麼我便會扔一個新的木棍給他。“這就像是一種辦公室裡的禮物交換,”我告訴他說,“你在得到之前,必須要學會給予。”他向上跳躍著,用他那含了一口沙子的嘴巴舔著我,這讓我意識到,自己一身的水和沙子便是我應該從這個遊戲中所學到的教訓。
當詹妮和我步行回家的時候,疲憊不堪的馬利這一次終於不會再瘋狂地跑跳著以致於把他脖頸上的皮帶緊繃了。我因我們所取得成果而得意地眉開眼笑。詹妮和我曾經花費了好幾個星期去教他一些基本的交際技巧和習慣,可惜進展緩慢,收效甚微。這就像是我們在同一匹野性難馴的種馬一起生活,並且試圖在教它從精製易碎的瓷器中啜飲清茶一樣。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同馬利的關係,就像女教師聖安妮·蘇麗婉與海倫·凱勒之間的關係一樣。我回想起了聖肖恩,那時我還只是一個十歲大的小男孩,卻能夠迅速地教會他成為一隻優秀的狗所需要知道的東西。我疑心這一次我是否做錯了什麼。
可是,這次練習所取得的小小成果,為我們帶來了一線希望。“你知道,”我對詹妮說,“我認為他真的開始掌握一些技巧了。”
她低頭看了看正在我們身邊沉重緩慢地踱著步子的馬利。他渾身溼漉漉的,身上全是沙子,嘴裡淌著唾液,他經過千辛萬苦才贏得的那根木棍,仍然牢牢地叼在他的嘴巴里。“對此我可不太確定。”她說道。
第二天早晨黎明之前,我再一次因身旁傳來的詹妮那輕微的抽泣聲而醒來。“嗨。”我說道,並用手臂從後面環摟住她。她將臉頰偎依在我的胸口,我能夠感覺到她的淚水已經將我的T恤衫浸透了。
“我沒事,”她說道,“真的。我只是——你知道。”
我的確知道。我試圖讓自己成為勇敢計程車兵,可是,我同樣也難以擺脫這種由失落和失敗所帶來的陰霾和沮喪的感受。就在四十八個小時以前,我們還滿懷期待地準備迎接我們的孩子。可是現在,就彷彿從來沒有過懷孕這件事情一樣。似乎整個事件,只是一場我們難以從中醒過來的夢。
那天稍微晚一些的時候,我帶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