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以及她們帶在身邊作為附件的棕櫚葉般大小的寵物狗的需求。然後,我們偶然發現了我們理想的醫生。他的名字叫做傑伊·布頓——對於認識這位傑伊醫生的人們來說——他是一位年輕、聰明、內行而且非常和善的獸醫。傑伊醫生對於狗的瞭解,就像是那些最優秀的機械師們對於車的瞭解一樣,極為全面和通透。他顯然很喜愛那些對於其在人類世界中的作用仍然保持著高度感受力的動物。在最初的幾個月裡,我們曾經頻繁地給他打電話麻煩他出診,並就一些毫無意義的擔憂向他進行諮詢。比如,當馬利的肘部開始長出了一些粗糙的鯪狀斑點時,我擔心他患上了一種罕見的具有傳染性的面板病。放輕鬆些,傑伊醫生告訴我說,那些斑點只是由於躺在地板上而造成的面板角質層的胼胝體。再比如,有一天,馬利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然後我發現他的舌頭背面有一個奇怪的紫色汙點。“哦,我的上帝,”我心想,“他一定是患上了癌症。”嘴裡長了惡性腫瘤。放輕鬆些,傑伊醫生建議我說,這只是一個胎記而已。
現在,在這個午後,詹妮和我站在了一間檢查室裡,身旁還有馬利,我們與傑伊醫生討論著馬利對於雷暴所表現出來的嚴重的神經衰弱症狀。我們曾經希望,在車庫裡所發生的“碎木機”事件,只是馬利一次偶然的失常行為,可是,結果證明,那只是貫穿馬利終生的病態性恐懼症所表現出的非理性行為的一個開始罷了。儘管拉布拉多獵犬擁有“優秀的獵狗”這一聲譽,但是,我們以一隻對於任何比開啟一瓶香檳酒的軟木塞而發出的“砰”聲要大的聲音都會感到精神恐懼的拉布拉多獵犬,終結了該品種所具有的傑出聲譽。爆竹的“噼啪”聲、發動機的回火聲以及槍聲,都會讓他驚恐萬分。甚至一場暴風雨的輕微跡象也能將馬利徹底擊垮。如果當時我們在家的話,他便會壓在我們身上,失控地搖晃著,流著口水;眼珠子緊張地轉來轉去,耳朵向後摺疊起來,尾巴則夾進兩條後腿之間。如果是他獨自一人在家時,他會變得極具破壞性,拼命地用爪子刨著樹在他與所期待的安全感之間的任何東西,想鑿出一條逃生之路。有一天,當天空佈滿烏雲時,詹妮回到家中,發現馬利那一雙狂暴的眼睛正緊盯著洗衣機的頂端,他跳起了一種充滿絕望氣息的快步舞,他的指甲刮在了塗有瓷釉的洗衣機頂部。為什麼他能夠在第一時間嗅出即將來臨的風暴的氣息呢?對此我們永遠無法確定。人們有時候會有敏銳的第六感,那些患有風溼疾病的人們就可以透過患處的隱隱作痛從而預感到壞天氣的來臨,想必狗也具有類似的感知能力。
傑伊醫生將一瓶黃色的藥丸塞到了我的手裡,並且說道:“必要的時候要毫不猶豫地使用這些藥物。”這些黃色的藥丸是鎮靜劑,就像醫生所指出的那樣,它們能夠“減輕馬利的焦慮感”。他說道,我們的希望便是藉助這些藥物的鎮靜效果,讓馬利可以更加理性地去應對暴風雨,並且最終意識到它們只是一些並不具有危害性的聲響罷了。面對雷暴會產生焦慮感這一現象,在狗當中是很尋常的,他告訴我們說,尤其是在佛羅里達,在炎熱的夏季的幾個月裡,幾乎每一天的下午,都會有大量的趕往新興地區安家的人們穿越過這個半島。馬利嗅著我手裡的藥瓶,顯然迫不及待地想開始一種依靠藥物的生活。
傑伊醫生用手抓著馬利的脖頸,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一些重要的話想說但卻又不知如何說起。“而且,”他說道,停頓了一會兒,“你們或許應該開始認真考慮對他進行閹割的問題了。”
第9章 雄性最為根本的特質(2)
“閹割?”我重複道,“你的意思是……”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