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接到通知,說今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去試用場地的還有酒店的幾位高層,要在那裡開一個小型聚會,最重要的是,即將接任的大小姐也會出席。
這個訊息有如重磅炸彈一下子炸亂了整個酒店,所有的員工都在議論著這件事。他們關心的是這個小型聚會和大小姐,可是我腦袋裡翻來覆去的卻只有一件事:聽說陸小佳跟那個酒店接班人的關係很曖昧。
林峰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他跟其它人一樣只關心著那位第一次露面的大小姐:
“是像李嘉欣那樣擁有一張完美的臉,還是像張曼玉那樣帶著天生的明星氣質?”
“說不定她是個膚色暗黃滿臉雀斑近視眼鏡比瓶子底兒還厚兩倍的書呆子!”
我用萬般不屑回報林峰的花痴幻想,這種狀況在這個下午不斷的重複上演,直到傍晚、此時。
此時,我和林峰正規規矩矩的站在我們預定場地的那幢別墅前,等待著謎底揭曉的那一刻。此時,陸小佳則躺在別墅裡視野最好的那間大臥室。
我們三個到這兒來也有一個小時了,這一個小時裡陸小佳沒跟我說過一句話。應該說,自從我那天偷走他的資料又把喝醉酒的他扔在辦公室之後的半個多月以來,他都沒跟我說過一句話。
當然這次是我們自那次事後的第一次見面,之間我沒給他打電話也不敢見他是因為我心虛,他不給我打電話不見我是因為什麼,我想過很多次,最後我只能斷定絕對不是因為我偷他資料的事情被發現。
今天見到陸小佳的時候我也不敢拿正眼去看他,只是偷偷的掃了他幾眼。他到還是漫不經心的老樣子,一到這兒就找了個最好的房間矇頭大睡,林峰叫他去門口迎接大小姐,他只給了一句話:那是你的事我沒這義務。
於是,我和林峰兩個人就像傻瓜似的在別墅前面的花園裡站了三十分鐘。我猜林峰的心情肯定激動的不得了,渴望的不得了。而我呢,卻是煩惱的不得了,畏懼的不得了。
我的煩惱和畏懼當然是因為陸小佳,我怕陸小佳真的跟那個大小姐有一腿,那麼我又要重新考慮繼續工作下去的可能性。這就是我對我那些煩惱和畏懼全部的解釋和說辭,儘管這個說辭似乎還達不到讓我煩惱和畏懼的程度。
但是我不能再繼續想下去,再想下去我又要陷進流沙裡出不來。所以我就不停的跟林峰打嘴架,用這種方式轉移我的注意力。
林峰說我是被嫉妒矇住了雙眼看不得別的女人比我年輕比我美,我說他是鬼迷心竅做著攀龍附鳳一步登天的白日夢!我想像著那大小姐最多也不過是個一身名牌的書呆子,林峰卻幻想著她是個風姿卓絕的萬人迷。
結果你肯定猜不到,我們倆都錯了。那位大小姐既不是書呆子也不是萬人迷,她雖然美卻似高傲得近不得人,臉上雖然有笑卻冷得如同冰雕。
這一次你該猜到了吧,她居然是那個跟著陸小佳混飛車黨的美女赤練蛇!
林峰驚訝地張著大嘴看著我,我知道他是想問我,既然我認識那美女蛇,怎麼不知道她就是酒店的大小姐。
我用兩倍的驚訝回望他,告訴他真是打死我我也想不到。
可是打死我也想不到的事情又何止這一樁?那跟美女蛇一起下車一起走向我的男人他居然是江暮生!
我突然覺得老天跟我開了個大玩笑,我不過是做了一個有趣的夢,在夢裡我認識了很多人,可是夢醒後才發現,原來所有我認為認識的人我都不認識!
(2008/3/12)
木頭渣子和魚翅席
42、木頭渣子和魚翅席
美女蛇用她既冷漠又高傲的聲音告訴我,她原本的名字叫展翅。
這名字可真是跌碎了我的太陽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