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和幸福,我又如何能眼睜睜看你堅持下去?”
他沒有說話,身子卻在她的懷中微微地顫抖著。
兩個孤獨的人就這樣相依相偎了很久。楚驍終於平息了內心的傷痛,直起身來,溫和地看著眼前之人,輕鬆地說道:“我該回陸家莊園了。鳳姐,拜託你一件事,替我好好照顧雲歌那丫頭。”
“她?”鳳舞敏感地說道,“你和她……”
“我做了傻事,傷她很深。”他苦笑道,“只怕那小丫頭往後見了我,是會咬牙切齒,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了吧。”
“那丫頭不簡單,留在豔月樓,總讓人不放心呢。”她若有所思。
“別胡思亂想,她不過是個尋常的姑娘。她受了內傷,別讓她到處亂走,再受傷害。有事便通知我。”
他起身離去,徒留鳳舞枉然搖頭嘆息。
第二日午後,鳳舞一路急走,好生疑惑。適才,護院來報,說是有人前來尋人,一定要見鳳媽媽,是怎麼也趕不走。
一個白衣男子負手立於廊下,冬日的暖陽落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他細緻分明的輪廓。
鳳舞深吸了一口氣,嘆道,好奇怪的男子。
那果然是個奇怪的男子,白衣勝雪,黑髮如漆,臉上的每一根線條都近乎完美。凡塵俗世怎會有這樣的男子,他的神情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泊和安寧。在他的面前,美豔如鳳舞,也只能自慚形穢罷了。
他是一幅空靈的水墨,凡間不會有這樣的男子。
她怔了怔,定下心神來,迎了上去。“公子是來豔月樓找人?可是來找雲歌?”她不由自主,聲音變得很輕很柔,這樣的男子來豔月樓,自然不為尋歡。而豔月樓中,除了雲歌,還有哪個女子能讓他前來相尋?
他回身看她,眉目間波瀾不驚:“我來找你。”
“找我?”她一驚,便又道,“是為了雲歌?”
他點頭,眉頭輕蹙,一絲隱約的憂傷和寂寥掠過眉梢。
鳳舞看在眼裡,心不禁沒來由地微微一痛,只道,這也該是個大寂寞過的人,才能將心中至深的痛藏於風輕雲淡中。
他從袖中取出一包東西,放於廊上,淡淡地說:“你且收下這個,替我照顧雲兒一陣。告訴她,我要離開一些日子,讓她安心地養傷,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敢問公子貴姓。”鳳舞上前一步,追問道。
“我是雲兒的哥哥。”他淡淡地答,眼睛看著她,卻並沒有真的看到她。她於他而言,原本不存在。
鳳舞有些不快,他是她的哥哥,怎麼忍心將妹妹留在青樓之中,於是冷冷地說道:“公子,豔月樓可是藝館。”
“我知道。”他說罷,轉身便要走。
“你不看看她?她傷得很重!”她不由上前一步,急急地說。
“所以,我要你照顧她。”
他的話好怪,絲毫不通人情。
“你是她的哥哥,照顧她,是你的責任!”鳳舞毫不留情地說道。
他站定,回身,看向她,仍舊面無表情,默默地看了她半晌才道:“人間才是有情之地。所以,我要將她託付與你們。她屬於這裡。”他說罷,不再眷戀,轉身離去。
鳳舞好生氣惱,卻又發作不得。她拿起廊上他留下的東西,竟是滿滿一袋金珠。
她驚呆了。
第八章 流光(1)
雲歌默默地聽著,不哭也不鬧,只是默默地聽著,淚珠一顆顆地落。
鴻雁在雲魚在水。月瓏,你這樣就把雲歌丟下了嗎?
“雲歌,他真是你的哥哥?”鳳舞看在眼裡,小心地問。
“他說是,便是了。”
她答得奇怪,鳳舞也不計較,只是殷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