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就安靜的匍匐在漆黑之中,無聲無息,已經死去,卻被安放的好像只是在沉睡一般。
“龍!是真龍!發了!發了!”
“龍血、龍鱗、龍皮、龍骨、龍珠都是了不得的至寶。”幾個奴役修士語音激動的說道。
下一刻,他們便都瘋狂的朝著白龍匍匐的方向衝去,急不可待的想要瓜分龍屍。既然前面大廳都沒有什麼危險,那麼此處應該也是一樣,全都是故弄玄虛才對。
只是這些人衝進去沒幾步後,卻臉上都露出駭然之色,再想要退回來,已經做不到了。
藍色飛舞的螢火,瘋狂的將他們裹住,然後不斷的環繞著他們,靈活的盤旋。
等到螢火再度散開之時,幾個奴役修士,已經全都被絞碎成最細微的粉塵,連一滴血跡都不曾留下,沒有玷汙這絕妙的美景,更不曾打攪白龍的安眠。
而也就在那螢火絞殺奴役修士們的一剎那,空曠的夜幕中,閃爍出了一幅幅清晰之極的畫面。
這些畫面甚至還配合著聲音。
似乎講述著一段段零碎的故事。
眾人看的一頭霧水,楚河卻心中明白過來。
前後的脈絡,事情的起因與結局,都有了一個完整的概念。
“那便是苦河!只是不見流青。”秦大爺出現在楚河身旁,指著環繞著白龍屍體,然後流淌到眾人腳邊的青色小溪說道。
“秦大爺!你坦白告訴我,究竟什麼是苦河流青?”楚河盯著秦大爺問道。
秦大爺嘆息一聲道:“苦河是元神境十重天以上的強者隕落後,從破碎的元神中,掉落凝結的九天氣息。而流青則是從元神境高手身體裡流淌出來,滴入苦河中的血。唯有二者相合,才是真正的苦河流青。”
“眼下苦河雖在,但是這位穀道人,只怕已經化作了這遍佈虛空的螢火,守護著這片屬於白龍的墓地。哪裡還有一滴血可以流出?”
說到這裡,秦大爺嘴角帶著苦澀。
如果藏龍劍宮找不到苦河流青,那麼再想在這個副本中獲得此物,怕是不太可能了。
辛苦一番,卻是竹籃打水的感覺,可不好受。
“這穀道人為何要犧牲自己,化作這滿虛空的螢火,來守護龍屍?他難道不知道佈置劍陣麼?”吳建偉眼饞的看著龍屍,很是不甘心的說道。
吳斐淡淡回答道:“你不是已經想到答案了嗎?劍陣是死的,它早晚有一天,不是被人破掉,就是耗盡能量衰敗,又或者受到自然變遷的影響,不再具備威力。但是穀道人將自己化作這無窮的螢火,卻又不同。每一道螢火,都是穀道人的意志化身,擁有著他的元神碎片。這就等於這些螢火都是以一種另類的形態,存活的生命。”
“它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和干擾,只會秉承著穀道人的意願,繼續守護著這裡,守護著白龍的屍體。”
“或許他和白龍之間的感情,真的太過深刻了吧!讓他不惜這樣犧牲自己。”說到此處,吳斐有些感同身受,神情也黯然下來。
“雖然這座螢火墓地很美,但是卻很危險,我們根本不可能靠近。入寶山,而空手回,沒什麼比這更遺憾了。”李俞洋無比惋惜的說道。
雖然虛空中,不斷的放映著一些零碎的畫面,交織出現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場景,但是畢竟太過凌亂,倒也不至於讓眾人有什麼過於深刻的感慨。執著的還是利益問題。
前面大廳裡的收穫,也算不錯。卻終歸是少了那麼點驚喜的意思。
現在大家所想的,還是怎麼突破螢火的阻撓,到龍屍處,得到這座劍宮中,最大的寶藏。
“你們看!那是不是像是一顆心?”凌小鈺突然指著苦河的源頭處,就躺在龍屍一側的一塊石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