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漆黑。
雖然有些星光,但是太暗了,看個路都不太能分辨坑洞和石頭。但是原平城門卻開啟了。城中兵卒們開始列隊出城。
還好,當朔州陷落之時,那些願意走的人,已近走了,所以原平城中也沒有多少人,而留下來的,就是真的不願離開的,哪怕原平陷落,這些人也頂多以死明志,斷然不會遠走。
山區,這樣的人實在太多了,鄉土情結,很難被沒有這種情節的人理解。
兵卒們從山崗上下山,朝著南面突圍。
雖然北面和東面的路比較好走,但是南面卻是離忻州最近的路。
當劉光國身先士卒,牽著馬兒慢慢前進之時,山下,南面也是人影濯濯。
馬兒的嘴都被布條拴著,而且兩千人中也根本沒有多少人有馬匹。
當一行人下到山腳的時候,遍地突然火光大作。
被火光晃眼的宋軍皆是抬手擋光,或者低頭躲避。
緩過神來,才發現漫天箭雨已然臨頭。
有埋伏!
劉光國大喝:“往回撤!”
只可惜,既然已經下山了,兀朮還會放他們走麼?
一對對騎兵一擁而上,血肉翻飛。
但是宋軍也不是隻會逃而已,見到逃不掉了,宋軍都舉起長槍相抗。
霎時間,刀兵亂舞,火光點燃了天際的雲朵。
蒲察石家奴不由轉頭對兀朮道:“大王,你知道,我就是腦子生的笨,你怎麼知道他們今天夜裡要突圍的,又是怎麼知道是南山腳的?”
兀朮看著劉光國的掙扎,不由輕笑:“我們圍城不攻,他們打也打不過,等死也不是辦法,所以還是會選擇逃。我下午看到風向,看了看天色和飄來的雲,就知道今夜天黑。天色黑,劉光國自然想要逃。”
蒲察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他們為何要走南山呢?”
兀朮指了指東面又指了指北面,道:“我們是三萬騎兵,若是他們有一萬步兵,都不會走南面,因為南面過去就是忻州,是我們兵力最強的地方。但是他們只有兩千人,就算逃下山也跳不出我們的包圍圈,所以他們只能走南面,以期找機會讓大部分人逃回忻州。”
蒲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大王是說他們是在死中求活?”
兀朮搖了搖頭:“若是其他人再此,恐怕他們還真是死中求活,走了最不該走的路,反而會趁著敵人的鬆懈逃脫。但是他遇到的是我,所以他不是死中求活,是白死了。劉光國比起其父親,一樣的膽小,但是其父起碼是一員大將,他卻什麼都不是,要贏他,簡單,要贏劉延慶,也簡單,難得是要贏趙桓。”
蒲察點了點頭。
兀朮哈哈大笑:“我的大將軍,你點頭做什麼?”
蒲察繼續點頭:“我覺的這一仗打的漂亮,你看,就沒多少傷亡。這個猛安的人實力不錯。”
兀朮搖頭:“這不是戰爭,這不過是屠殺罷了。”
宋軍準備不足,被火箭襲擊,加之騎兵衝擊時,宋軍是迎著光亮,而鐵浮屠是揹著光亮的,所以完全是一面倒的的屠殺。
蒲察卻疑惑了:“難道要我們損失慘重的那種,才算是戰爭?”
朔州的戰場上,鐵浮屠損失慘重,每攻克一城,都遭受了巨大的損失,加之兵力不足,多次被宋軍主將逃出昇天。
一陣風吹過,兀朮隨著風微微搖了搖,似乎當時受的傷還沒好,也記起了的那場戰爭的一切。
但是,兀朮卻搖了搖頭:“那也不是戰爭,他們不過是憑藉城池之利罷了,若是我手中除去十萬鐵浮屠,還有五萬步兵,破朔州忻州定然不會超出五天。雖然他們的將領不錯,但是兵卒實在太弱了,和主將之間根本就是脫節的。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