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是知道的,因為知道所以才咬。這人總愛堵別人的嘴,可別讓他在我這兒養成了這個壞毛病。
“噓,禁聲。”順著雷霆遠目光望去,只見石驚風已停在庫房門前,四下張望了一番,輕輕吹了聲口哨。隨著這一聲哨響,緊挨著庫房的後門突然開了,二十幾個黑衣人蒙面人走了進來,兩人一組,抬著一隻大箱子,魚貫而入。
雷霆遠輕輕在我耳邊道:“你說那箱子裡面的是什麼?”箱子裡面是什麼,其實已經不言而喻。我白了他一眼,忍不住道:“這些人好大膽,難道不怕被發現?”
“永王做事向來是有萬全的準備。跟你一起來的虞統領是他的人,一聲令下,沒有一個軍士敢自行出帳。至於這院子裡面,大大小小都被人點了穴道,非一覺睡到大天亮不可。我本要去救你,想不到你還算機警,沒著了道兒。”他俯在我耳邊說話,熱氣吹進耳朵裡,癢癢的怪難受,我只好向旁邊躲了躲。他看出我的心思,輕輕一笑,突然一口咬在我的耳垂上。
這一咬力氣不大,卻象是注了麻藥一般,半個耳朵都麻麻酥酥的。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板起了臉:“這裡太容易打草驚蛇,咱們犯不著為永王把風,到別處去。”
我跟他一路來到臥房,本要進房的,他卻拉著我上了房頂,還說什麼這裡風雅。我在心裡呸了一聲,這天氣還有幾分春寒,大半夜的來房頂吹風,“風雅”未必,“風涼”倒是真的。月光如銀,給房瓦鋪上了一層白霜。低頭看去,近處的花,遠方的樹,還有精雕細刻的畫廊,都籠罩在溶溶月色、漠漠輕寒之中。春夜,有它悽清寂靜的美麗,這卻是我從未體驗過的。
藉著月光,雷霆遠似笑非笑的打量我;“月下看美人,便如霧裡看花,別有一番風情。”
我淡淡地道:“在房頂說廢話,便如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這一招直是臭不可聞。”
“哎,你真是不解風情。”他抱怨道。
我撇撇嘴,起身要走。
“我救了你,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救我?原來整件事和他雷將軍是一點干係也沒有,他是在發揚古道熱腸的高風亮節了。我皮笑肉不笑地道:“將軍要我怎樣?”
他眨眨眼睛:“以身相許如何?”
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微微一笑,正想答話,不料手腕一緊,被拉倒在他身上,那已有些熟悉的雙唇又印了上來。
不同於第一次,這一回更加熾烈,更加深沉,也更加鄭重,彷彿帶著些宣告的意味。而他靈活的舌終於撬開我的唇,開始了更深一步的探索……唇與唇的相依,舌與舌的糾纏,息息相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戀戀不捨的移開了唇,而我卻早已癱倒在他懷裡,只剩下喘氣的份兒。才想破口大罵,一張嘴卻發現自己的聲音嬌媚宛如申吟,被嚇了一跳。這人嘴上的本事的確高超,改天倒要向他取取經。
雷霆遠的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紅潮,聲音微微沙啞,卻帶著讓人著迷的磁性:“我是認真的,別回答得這麼草率。”
他看我的眼神有一種特別的東西,讓我的心突的跳漏了一下。隱隱覺得,好像這一次的確有幾分真了。一個淡淡的影子在心頭飄過,全身一震,慌忙掙扎著坐了起來。夜風吹在臉上,柔柔的,吹不散心中的熱意。雷霆遠的聲音也象夜風一樣柔和:“跟我去大漠吧。”
我本來已經要陶醉在他的聲音裡了,這時卻不由一怔:“什麼?”
“邊關傳來的訊息,罕南人又大舉進犯,這次號稱二十萬鐵騎。據我的線報,他們還暗中聯絡了周邊小國策應。明天一早我就要到東南駐地去籌備軍馬,一個月後出征。”
“這麼快?”我吃了一驚,隨即想到,“是永王?”
雷霆遠點點頭:“他現在有些焦頭爛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