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浦逗留。次日一早,他抄小徑正式外奔上清溪村。
上清溪村中,黑道群雄白等了一夜。次日,他們卻逗留不走。
一連三天、毫無動靜。
黑道群雄等得心焦,嶽琳兄弟如坐針氈,感到十分奇怪,艾文慈確是早就離開了九江,獲得了沈仲賢被捉的訊息,為何蹤跡不見?而且人犯在上清溪村的口風早已放出,江湖朋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艾文慈為何一無表示?是不是已追到南京了?
黑道群雄開始不安了,怨聲四起,戒備日漸鬆懈。
艾文慈早有打算,他不急於動手,像頭伺鼠的貓,極有耐心地等候獵物。
這天一早,一艘小烏篷船悄然越過了玉鏡潭,進入貴池河河道,直放殷家匯。悄悄地下航,滑出富池口進入大江,溯江而上不知所終。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當晚,混江龍接到艾文慈送來的書信,要求混江龍立即遣散白道朋友,立即派人阻止向上清溪村開拔的三百名民壯兵勇。他要求白道群雄袖手旁觀,以免誤傷。
混江龍接到書信,大吃一驚,連叫僥倖,險些誤了大事。艾文慈似乎已經完全清楚他的部署了,玉面神魔一代的魔,豈有不知之理,失驚之下,立即撤回各路人馬,在遠處作壁上觀。
艾文慈不但摸清了混江龍的部署,而且對黑道群魔更是摸得一清二楚。
這是第五天的早晨,天宇中彤雲密佈,罡風怒號,不時下一陣陣小冷雨,寒氣徹骨,看天色,似乎在近期內可能有風雪。
兩名大漢背了行囊帶了劍,護送嶽琪出村奔向府城。嶽琪不屑兩位兄長的所為,本想早日離開,返回京師稟明乃父,卻被飛霜失蹤的事所阻,深怕引起玉面神魔的誤會。重蹈覆轍那就糟了。這兩天大家都鬆弛下來,她抓住機會離開返回京師。
上清溪村距府城只有十里地,沿上清溪北行,不久便會合由太樸山流來的下清溪,小徑也在此折向,溪流東北,小徑北行。沿途茂林星羅棋佈,翠竹成林。以西一帶田連阡陌。樹落疏落。
一名大漢領先而行,嶽琪在中,另一名大漢斷後。距城約有六里左右,進入一座樹林。嶽琪將天藍色的大衣拉緊,向前面的大漢叫:“於叔,你們可以回去了,快到了,不會有危險啦!謝謝你們相送。”
於叔扭頭笑道:“小姐,我們必須遵命送你入墟。在小姐未登船發航之前,誰知道那玉面神魔會不會搗鬼。”
“哼!在府城附近,他敢撒野?”嶽琪氣沖沖地說。
“他號稱神魔,怕過誰來,小小池州不在他的眼下,在南京他同樣敢鬧事殺人。那艾小狗比神魔強多了。居然敢在京師行刺江督府呢?”
“怪事,你們這麼多人,全都是江湖上的高手名宿,卻查不出一個小輩的下落,你們確實也應該慚愧,恐怕他早就在前途等候你們呢。”
談說間,已到了樹林中段。小徑窄小,兩側都是大樹,枝頭上片葉皆無,枯葉幾乎已將小徑蓋滿,不易認路徑,腳踏在枯葉上,發出沙沙怪響。
“咦!大冷天怎麼有人在路上睡大頭覺?”於叔指著前面叫。
前面十餘丈路旁一株樹幹下,側臥著一個穿青棉襖的人,身材高大,頭在樹幹旁。腳伸到路中,側臥在地,以一頂破風帽蓋住頭側,看不見本來面目。
“恐怕是喝醉了的村夫。”
嶽琪信口答。於叔先一步到達,輕踢對方小腿,叫道:“起來起來,好狗不擋路。”
“嗯……”村夫用濃重的鼻音回答,似乎又睡著了。
“你這廝是不是灌足了黃湯找打?快滾起來。”於叔用打雷似的嗓門怪叫。
村夫並未睜眼,伸伸手怪腔怪調地喝道:“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樹林冬足睡,徑上人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