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一矮身躲過這一擊,然後向後退開幾步,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問他:“那是你媳婦?”
“誰說她是我媳婦!”那鬼氣得簡直是暴跳如雷,再次往五哥身上撲去。
五哥這次沒有躲,直接拿出一張符往他身上招呼。那鬼躲避不及,被紙符打中了胳膊,嗷嗷叫喚了一聲,瞬間退回了角落裡,一邊哭一邊謹慎地看著五哥,臉上的怒氣始終未消。
見這鬼這副德行,我有些無語。他哭什麼啊?怎麼說生前也是個男人吧!
五哥見他哭了也有些無奈,沒有步步緊逼,只是站在原地問道:“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那鬼“嗚嗚嗚”哭了好一會兒,才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眼淚斷斷續續地講起自己的事來。
他姓汪,是這所學校的微機老師,生前就在這間教室裡上課。去年,學校新招了一批大學生來此任教,他喜歡上了一個教生物的女老師。那位女老師人很漂亮,身材又好,加上有份不錯的工作,所以追求的人很多。汪老師眼見那麼多男老師圍在那個女老師身邊,便沒有勇氣告白了。他雖然長得挺好的,家裡條件也不錯,但是他卻很胖,因此他總有些自卑。眼看著女老師跟一個帥氣的體育老師越走越近,他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決定減肥,成功後就跟她告白!
也不知道他買的減肥藥出了什麼問題,吃上後不久,他就覺得心慌氣短,到後來明顯感覺到心跳減緩。可是那時候他連掏出電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等到別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趴在那臺教學機上停止呼吸了。
他死後才從同事們的嘴裡得知,他是死於鉀流失過重導致心臟停跳。
突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死了,他怎能甘心?他的魂魄便待在這間教室裡不肯離去。想起那女老師時,便在夜晚去她的宿舍偷偷看上一眼。
我那天晚上之所以會看見他,是因為當晚有那位女老師的歌唱表演,他正站在宿舍樓頂觀看,感受到胡長河的氣息,他才低頭看了我一眼。
聽完他的故事,我並沒有覺得他有多可憐,只是覺得世事無常。也許,他早點跟那個女老師告白了,即使那女的拒絕了他,我想他死後也不會覺得遺憾了吧。
五哥淡淡地開了口:“故事講完了,我雖然同情你,但是人鬼殊途,你必須離開!”
“不,我不走!”汪老師喊道,“我要看著她,守護她!”
五哥輕笑一聲,說:“守護?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親人離世後不會變成鬼魂守在我們身邊?”
對呀,為什麼?我也很好奇。
“因為他們知道那麼做對活人有傷害!”
是啊,鬼離活人太近,會讓活人火氣降低,身體變弱的。我們的親人因為愛我們,所以才會選擇毫不留戀地離去。
“我不會傷害她!我會離遠一點的!”他還在辯解。
五哥一針見血地問道:“你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和別的男人結婚嗎?”
“不行!她不能嫁給別人!”汪老師因為惱怒臉部都有些扭曲了。
“你這麼自私,罔顧他人性命,我是不能留你了!”五哥說著舉起神龍錐慢慢朝他走去。
“我自私?為了她我連命都沒了!你怎麼可以說我自私?”
不等五哥回答,我搶先答道:“是你自己選擇這麼做的,怎麼可以怪別人?她有讓你吃減肥藥嗎?你是因為得不到她才心有不甘!這難道不是自私嗎?”
那鬼表情一滯,見五哥走近,立刻回過神來化作一道黑煙從窗戶跑了。
“追!”五哥說完,領著我回到一樓,從來路退了出去。
出了實驗樓,我問五哥往哪走,五哥指了下宿舍樓。我向那邊看去,就見一個人影停在半空中,試圖接近頂樓的一間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