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期,真想請他們高抬貴手讓我過幾天舒心日子。
可惜黃家向來得理不饒人,該做的事情從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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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我剛推開房門就聽見“垮嚓”一聲,什麼東西被摔得粉碎。
低頭一看,一個陶罐掉在了門口的地面上,紅色帶有腥臭味的液體流了一地,甚至有一些還濺到了我的褲子和鞋上。
看著那些碎片和其中的一塊木板,我大概能猜出這陶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木板一頭被削尖了,一定是把尖的一頭插在了門把手裡,另一頭搭在窗臺上,然後再將陶罐放在木板上面,這樣我一推門,就全掉下來了。
“這是種咒術,叫‘倒黴罐子’。”胡長河抻頭看了一眼,又縮回了腦袋,仍然保持著蜷曲的姿態趴在我的肩頭上。
“是它們乾的嗎?它們怎麼進來的?”我不解,因為我在院子裡養了幾隻鵝,而黃皮子最忌諱的就是鵝。
“昨晚半夜來了個人,我以為是小偷就沒理,現在看來應該是被迷住了。”胡長河解釋道。
“為什麼是小偷就不理?”如果他告訴我一聲,我就不會中這個咒術了。
“你那麼窮,小偷轉一圈自然會走。”它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我有些無語,只能暗歎口氣,然後問它怎麼辦。
它說暫時無解,只是諸事不順,讓我想開一點。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承受吧。
我清理了地上的碎片與噁心的液體,將褲子和鞋子也一併扔了。
那條褲子和鞋才買了沒幾天,就這麼扔了,真是應了“倒黴”二字。
“倒黴罐子”的威力,當天就顯現了出來。
我剛去單位,就被老闆叫去了辦公室。他直接給我發了這個月的工資,然後告訴我我被解僱了。
我就是一個跟著車給各個商店、超市送啤酒的,說白了就是一個搬運工,沒想到這種工作也有人搶。司機老王說自己可以兼職,多拿的錢要比給我的少,老闆自然樂於答應。
沒了工作,鬱悶了一會兒,我也就想開了。畢竟我一個大小夥子,也不愁會餓死。在市場轉了一圈,買了些肉,決定回去做頓好吃的安慰一下自己。
半路,我幾年都沒出過問題的腳踏車突然鏈條斷了,無奈之下,我只得推著車子往回走。
回到家,把肉燉上後,我正翹首以盼肉能快點出鍋,空氣裡傳出了一股子騷味。仔細嗅了一圈,最後確定這味兒是鍋裡傳出來的。
“他大爺的,要不要買塊肉也讓我碰上種豬肉啊!”我氣得直接將鍋裡的肉倒進了渾水桶。
肉沒吃上,別的菜也沒買,我只好吃了點清水煮掛麵。
下午,家裡來了位不速之客。
“小舅,求你件事!”
來的這人叫成順,快四十了,也不知道打哪論的輩分,要管我叫小舅。我煩他,不僅是因為他留長髮、愛穿花襯衫看起來就不像好人,更因為他名聲臭。
奸懶饞滑,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這些詞你儘管往他身上用,因為他就是一遊手好閒的盲流子。
“什麼事?”雖然知道他說的一定不是好事,但念在他叫我一聲小舅的份上,我不得不給他點面子。
“是這麼回事……”他搓著手,將事情講了一遍。
眼下正值開春,所有土木工程都開始施工了。開發區那一帶的某個工程隊最近在挖一棟樓的地基時,接連出了幾次事故,而且都是跟挖掘機的駕駛員有關。包工頭見狀覺得應該找個人給看看,那裡是不是不乾淨。
成順認識那個包工頭,中午遇上便跟著人家蹭了頓飯吃。聽包工頭聊起這事時,他便把我吹出去了,說我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