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計在這汴河大街上日日做生意,也知道眼前的人和他家東家即將要成婚,此番見他掏了銀子出來,自又是千恩萬謝的。
東家跟前的藿兒和荔兒姐姐,都是暴脾氣,他也不敢去跟前說,既是能圓過去,再好不過了。
從羊肉湯店出來的沈溪石,因心中到底擔心著伯府那邊對言傾起了什麼心思,並沒注意到湯店右前方停了一輛馬車,上頭的人,已然透過車窗的一小角兒,看了他許久。
眼看著他騎馬走了,車上的人還是捨不得放下那一小角車簾來。
不一會兒,車上隱隱傳出低聲的勸慰聲,&ldo;小娘子,你也莫難過,沈樞相要娶的不過是一個商戶女,自是比不過我家小娘子的,沈樞相想來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rdo;
&ldo;到底是我和沈樞相之間,差了緣分。&rdo;
小女使嘆道:&ldo;是啊,誰能想都合八字的當兒了,小娘子忽然要給夫人守孝呢!&rdo;
馬車裡又隱隱傳來小娘子的啜泣聲和小女使的勸慰聲。
沈溪石一邊盤算著,何時回一趟伯府敲打敲打那些人,又想著,婚禮還需籌備哪些物什,不知不覺間便晃到了自家府門口,門口的小廝一邊接過韁繩,一邊稟道:&ldo;爺,大殿下送了一箱子禮到府中。&rdo;
沈溪石步子微頓,&ldo;大殿下?&rdo;
他平日裡與大殿下並未交集。
一入府,便見到院子裡擺著一個三尺半長,寬兩尺,高三尺的紫檀木漆紅描花箱子,許伯見到他回來,忙上前道:&ldo;主子,這是大殿下派人送來的,說是謝謝爺的,也沒說具體是什麼事兒,就讓人放在了府裡,小底不敢擅自作主,便放在這裡了。&rdo;
說著將禮單遞了過來,沈溪石掃了一眼,皆是玉石、花瓶擺件之類,件件價值不菲,捏了不薄的禮單,心下暗道:這些年大皇子並非外界傳聞那般,受到了薄待,至少皇后娘娘對大皇子出手便是不菲。
沈溪石將禮單交給了許伯,道:&ldo;既是大殿下賞的,便收進庫房裡吧,禮單收好。&rdo;
許伯點頭應下。
正說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見守門的小廝行禮道:&ldo;小底見過小世子。&rdo;
許伯望著府門笑道:&ldo;主子,是小世子來了!&rdo;
沈溪石挑眉,他已多日未見景行瑜,一轉身,氣喘吁吁地景行瑜便跑了進來,&ldo;溪石,你無論如何得救我!&rdo;
景行瑜一看到沈溪石,眼淚都要在眼眶裡打轉,揪著沈溪石的衣袖子,死活不願意撒手,就像拽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沈溪石微皺了眉,他身上穿的尚是朝服,冷冷地瞪著景行瑜,景行瑜頭皮微微發麻,卻還是厚著臉皮不放手。
一旁的許伯笑道:&ldo;小世子,外頭風大,不如進去說,小底讓人給您沏一杯茶。&rdo;
景行瑜這時候也覺得有些口渴,拉著沈溪石便往廳裡去,許伯對福兒努努嘴,福兒忙提了鏨花單提樑方錫壺過來沏茶。
景行瑜跑得滿身大汗,也確實渴了,一連咕了兩杯茶,才開口道:&ldo;我爹要我娶蕭蓁兒!&rdo;
沈溪石淡道:&ldo;蕭小娘子出自丹國後族,與你相配,也不算辱沒了你。&rdo;
景行瑜一口水險些噴了出來,&ldo;彥卿,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忘了,你先前昏迷的時候,是誰在你府裡幫你對付明遠伯府的了?你忘了當初是誰讓你進的殿侍?&rdo;
&ldo;自是沒忘!&rdo;
景行瑜聽他說沒完,一口氣又緩了下來,&ldo;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