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石的另一頭坐著一個人,一個有著桃花眼的人,這個人正在等他,而他也恰好認識這個人。
帶著幾分驕傲與蠻橫,張屠夫扯著他的嗓子說道:“告訴你,老子這條豬腿是給老婆子留的,你就甭惦記了。”
“怕老婆,大概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優點了。”
張屠夫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不跟你似的,整天沒個正行。聽說你去年小雪的時候,又去調戲人家小雪了?真是無端地去撥弄人家,再沒品的人,也比不過你了。”
李逸仙眯了眯桃花眼,說道:“單純地敘舊。”
“你這樣的禍害啊,到了這樣的年紀還是個禍害,這輩子都是個禍害了。我還是離你遠點的好,免得被你禍害上,到時候我這滋潤的小日子可就被你毀了。”
“要論禍害,咱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張屠夫笑了起來,說道:“怎麼著,聽說你收了個徒弟,準備禍害上一場?你自己禍害了一場還不夠,現在又培養起禍害了?”
一半憨厚一半狡黠,李逸仙笑了起來,說道:“我的兒子,怎麼著也算是你的乾兒子;我的徒弟,怎麼著也算得上是你的幹徒弟。”
張屠夫立刻起身,拍了拍屁股上並不存在的土,冷哼了一聲,說道:“老子沒錢,要借錢給你徒弟娶媳婦往別處借去,別來煩老子。我還要回家給老婆子做飯,不跟你囉嗦了。你這樣的禍害,我沾上了,真是被你禍害一輩子。”
李逸仙望著他,還是笑著,不說話。
十分乾脆地走了,走出了很遠,張屠夫頓了頓身子,還是順手甩出了一根骨頭,咬牙切齒地說道:“滾,別再跟老子借錢了。”
笑得像是花兒一樣,李逸仙立刻接到了這塊骨頭,說道:“放心放心,這小子長大了,娶媳婦了,肯定回來報答你的。”
除了在張屠夫這裡要了跟腿骨,李逸仙又去北方的一座雪山上挖了一捧雪,去一棵有公雞看守的大樹上偷了幾片樹葉,去一座深山之中採了幾顆鮮紅的果子……
做完這一切之後,李逸仙回到了山寨之中,就在自家的小院子之中,架起了小爐子,放上小砂鍋,開始燉那塊骨頭,時不時加上收集來的調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爐火太旺盛的原因,使得李逸仙不得不脫去他的大衣,臉上都流下了幾點汗,時不時地用扇子給自己扇風。
一直沉睡的老黑輕輕地嗅了嗅,還是閉著眼睛,卻問道:“給你的三徒弟改善改善生活?你倒是真賣力。”
李逸仙說道:“其實我挺想借你點東西的,就怕你跟我惱了。”
聲音變得有些低沉還有些冷,老黑說道:“想借老子的掌還是老子的膽?我看你是有點瘋了!樂樂說的不錯,有點猛了,得緩緩了。”
眯著那雙桃花眼,李逸仙說道:“沒事,給他找個姑娘,也就舒緩過來了。”
哼哧了一聲,老黑繼續沉睡了。
李逸仙擦了擦臉上的汗,望了一下春天的晴空,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這樣的晴天還有多久,要是還蓋不好屋子,一場雨下來,所有人都得淋成落湯雞了。”
……
砍完柴之後,王石暫時在雪貂皮的小窩裡躺一會。這麼長時間的舒適,已經讓他有了些慵懶,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天到晚都在玩命。
小憩是為了更好地工作,這樣做也是有著益處的。
靈敏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王石偏了偏頭,看到了端著一個小砂鍋走來的李逸仙,隨即又閉上了眼睛,裝作看不見的樣子。
端著這個有點燙手的小砂鍋,李逸仙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到了之後立刻把小砂鍋放到了地上,急忙吹著手,好像燙著了一樣。
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