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遇時指節不著痕跡地敲了下膝蓋骨,「夫妻用這種稱呼,不正常?」
語氣理所當然的。
賀泠細細打量著他,「這事正常,但你現在不正常。」
「……」
「說吧,你和卿陸小仙女用的什麼更噁心的稱呼。」
踟躕幾秒,謝遇時把螢幕亮給他看。
賀泠在心裡默唸一遍,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什麼意思?」
謝遇時沒說話,扔過去一個「這麼簡單的字面意思,還需要我教」的眼神。
「求大佬賜教。」賀泠沒臉沒皮地攤開掌心,比了個「您請」的手勢。
大佬目光在他身上輾轉片刻,「你沒有夫妻生活,說了也浪費時間。」轉而靠在沙發上,懶散的眸光半遮半掩地穿過透明玻璃杯,多了幾分「我才不和婚姻小學雞說話」的意思。
賀泠是那種一旦產生好奇心,就一定要得到滿足的人,謝遇時不肯說,他只能在自己的死衚衕裡鑽來鑽去。
玩骰子玩到快輸得傾家蕩產前,才琢磨出了這備註的真實意思。
「咖哩豬扒飯。」五個字又在唇齒間碾過一遍後,他笑得前仰後合,「卿陸……不……你這漂亮老婆有點意思啊。」
見謝遇時一副「有藥就趕緊磕」的表情,賀泠勉強止住笑意,好心提醒了句:「咖哩豬扒飯,不要豬,不要飯,給爺爬。」
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男人,聽到這話後,唇角有了崩裂的趨勢。
「你說的對。」賀泠又笑起來,火上澆油道:「這種夫妻生活,希望我這輩子都沒機會體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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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趙卿陸站在越城機場大廳,泫然欲泣地跟桑陌吐槽近十分鐘,又戴上藍芽耳機聽了幾首搖滾樂,才勉強壓下心裡直竄的火氣。
想到什麼,她掏出手機,先改了備註,又過了幾秒鐘,兩小時前的動態倏地消失在朋友圈,手指噼裡啪啦地在螢幕上敲下新的內容。
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
【不要靠近男人,會變得不幸jpg】
這條朋友圈發完不久,趙卿陸接到一則匿名通話,顯示地址是北城。
她停頓幾秒,接起。
對面的男聲聽上去很機械化,像練習過很多次,「趙女士您好,您的男朋友剛才在興安路和淮西路交叉路口被一輛貨車撞了,現在在市民醫院,急需10萬手術款,麻煩打款到6222xxxxxxxx。」
「那貨車司機還活著嗎?」
一段拖沓冗長的沉默後,趙卿陸才遲鈍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摘下墨鏡在手背上敲了敲,「我的意思是,我男朋友的傷很嚴重?」
對面遲疑兩秒:「是的,再不手術,華佗再世都救不了。」
這麼可惜?
趙卿陸想了想,「那別救了,趁早放他回畜生道吧。」
「?」
「還有,車就是我找人撞的,如果他死了,順便把器官都捐了吧。活著浪費空氣,起碼死後還有點用。」趙卿陸皮肉牽起一笑,「多謝你們了,回頭我抽個檔期給你們錄首感恩的心。」
叭叭說完這一長串話,趙卿陸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挺直腰板走出機場,背影又颯又靚。
她這次來越城,是應《still》雜誌的邀約。
《still》雜誌是去年初剛創辦的新興品牌,自然沒有ist那般的知名度,最多在越城算有點名氣。
按照以往,這種規模的時裝秀她壓根看不上眼,但這次活動的主策劃人是她大學時期的恩師林薇,說什麼也得去。
不知道是哪頭猿腹瀉了,趙卿陸在秀場遇上了沈千凝,偏偏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