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用的手段實在太少,藏著掖著吞吞吐吐的於事無補,倒不如拿出氣魄來,攤開來說,先完成雙方的共同目標,先互利互惠,然後再各憑本事去算計對手,如果你能砍了老夫的頭顱,那是你的本事,老夫甘拜下風,輸得心服口服。”
陰世師被李子雄這句話直接“擠兌”到了牆角,雖然十分不甘,但自身實力不夠、劣勢明顯,繼續虛張聲勢算計對手實在於事無補,自取其辱。
陰世師斟酌再三,自知不是李子雄的“對手”,鬥智鬥勇都不行,乾脆“低頭”算了,再說李子雄的話也很務實,當務之急是完成迅速穩定燕北的任務,是在最短時間見把白髮賊驅趕出塞,而現在距離聖主規定的一個月時限只剩下一半多了,陰世師必須在半個月內實現這一目標,而要實現這一目標,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陰世師不但要贏得李子雄承諾,與李子雄密切合作,還的確要拿出大氣魄來,在權力範圍內用盡全部手段,甚至不惜越權做一些違的事,否則後果太嚴重了,因為他敗不起,一旦任務失敗,燕北危機必然加重,北疆鎮戍形勢必然惡化,南北關係的未來走向必然不利於中土,如此嚴重罪責他根本擔當不起,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思路變了,想法變了,心態也就不一樣了。陰世師很果斷,毅然接受不利事實,先誠心誠意謀求合作,先完成當前最為急迫的目標,先把李子雄和白髮賊驅趕出塞,混亂塞外局勢,如此便有利於維持目前的南北關係,同時也能迅速穩定燕北局勢,算是圓滿完成了聖主和中樞的重託,至於接下來燕北局勢如何走向,實際上決定權已不在陰世師手上,而在齊王的掌控之中,未來即便燕北局勢失控,陰世師承擔的最多也就是連帶責任。
“破六韓摩訶不在懷戎。”陰世師說道,“他現在在鹿角驛。”
李子雄略感驚訝,沒想到昨天半夜跑到鹿角驛的那根“刺”竟然就是破六韓摩訶,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誰的主意?誰命令他兵進鹿角驛?某有數萬大軍正在攻打下落和廣寧,而祁夷水方向還有軍隊正在渡河而來,此刻他帶著一個鷹揚府的人馬跑到鹿角驛去做‘眼中刺’,豈不是自尋死路?”
“這是某的命令。”陰世師說道,“某必須遲滯你們的攻擊速度,以便贏得密談的時間,而你需要我們的承諾,不會痛下殺手自絕生路,所以你對趙十住圍而不殺,對破六韓摩訶亦會如此,即便他陷入你們的包圍,也不會有覆滅之危。”
李子雄撫須而笑,“看來破六韓摩訶也是這麼想的,否則以他的驕橫,斷然不會聽從你的命令,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趕去鹿角驛。”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句話落在陰世師的耳中,突然讓他產生了一個念頭,而這個念頭早就有了,是段達強加給他的,但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直到昨夜與破六韓摩訶正面接觸後,他才感覺到段達的憤怒和暴戾是有道理的,這個破六韓摩訶驕橫跋扈恣意妄為,的確是燕北鎮戍的一個巨大隱患。
“你瞭解破六韓摩訶?”陰世師不露聲色地問了一句。
李子雄搖搖手,“不瞭解,但早有耳聞。當年漢王楊諒謀反,某奉旨坐鎮幽州,聯合燕北軍隊一起西進平叛,當時破六韓摩訶便是燕北軍隊裡的一員猛將,一路衝鋒陷陣,攻城拔寨,驍勇善戰。”說到這裡他看了陰世師一眼,語含雙關地說道,“破六韓摩訶生於燕北,長於燕北,征戰於燕北,鎮戍於燕北,一直都在燕北,苦心經營幾十年,其勢力之大可想而知,所以不論是我們此次出塞作戰,還是齊王北上巡邊,還是你鎮戍燕北,這個人都非常關鍵。”
陰世師立刻意識到李子雄話中有話。李子雄久居中樞,又是關隴權貴,的確不會對一個燕北的邊陲鎮將有詳細瞭解,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李子雄要出塞作戰,要在塞外堅持下去,而齊王又要“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