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人待會兒便會來了,你們好生挑選,若是瞧見喜愛的,同帳房說一聲即可,我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
“甭招待了,我們懂得招呼自個兒。”
畢來銀含笑睞著她們,微微欠身,便領著公孫闢元離開。
“嚇死人了!”一踏出面首館,公孫闢元雙肩一垂,彷佛鬆了一口氣。
“怎麼著?”
“我方才要出來時,被人給掐了臀。”他扁起嘴,一臉哀怨的模樣。“我從來不知道女人是這樣的,她們到底是什麼身分?看起來明明就是威儀萬千,怎麼一開口竟是那般yinhui,甚至還對我毛手毛腳。”
他覺得自己就像勾欄院的花娘,非但不能反抗,甚至還得要強顏歡笑……他真同情那些賣笑還賣身的花娘。
京城的紙醉金迷、放浪形骸,果真是名不虛傳,而這之中,又以畢來銀為女中之最。
“那沒什麼。”她淡淡地道。
她快步往前走,一刻也不停留,美眸直視著前方,無視於身旁走過的人,只是一逕地快步走著。
“這還叫沒什麼?我一個大男人居然讓女人給……”他是有苦難言哪。
“勾欄院的花娘不也是一樣,只不過是角色互換罷了。”她淺笑道,笑裡有一抹輕蔑。“你別以為只有男人才有情慾,別以為只有男人才能花天酒地,你想想,這些官夫人一天要打理多少事情,倘若沒個消遣,人生豈不是很無趣?況且她們有的是寡婦,有的則是年老色衰,過著宛若寡婦般的生活,你知道那種日復一日的生活有多痛苦?”
見她側眼睞著他,他無言以對,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又不是女人,他哪知道一整天窩在房裡是什麼滋味?
“你當然不會明白,因為你是男人,因為你知道如何找樂子,但相對的,女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想找個伴,不過就端看自個兒敢不敢要罷了。”她笑得極為高傲,但當她耳尖地聽見旁人的竊竊私語時,凝在她嘴邊的笑意驀然凍結。
“哇!怎會如此?女人本來就該相夫教子、持家顧內,怎能這般……”他不敢置信地喊著,發覺她的眸光似乎飄得更遠了,好像在逃避什麼似的。
“聽說就是她……”
“是啊,聽說她從河面上岸時,身著一襲白衣,幾乎讓人瞧光了她的同體。”
“天啊,簡直是荒唐!”
“可不是?但她卻像是個沒事的人一樣,還差人將她救起的男人給送走,說不準那不過是她準備的節目,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落水,要不她何必親自躍河救人?”
“說得是,花舫上頭那麼多人,豈輪得到她?”
“可不是?”
“可惜的是,我居然沒瞧見……”
“你不怕死啊,天曉得若是瞧見她這種不祥女人的同體,會發生什麼意外?你該不會把先前王爺府的事給忘了吧?”
“不僅那一樁,聽說她還有四、五次秘密出閣,而且每次都在對方府中掀起軒然大波,然後再讓人送上回頭轎……但那個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到底是誰?是張沒見過的生面孔哩。”
“八成又是打哪找來的面首吧!能夠當街帶面首出門的,也只有她畢府二千金做得出來。”
“說的是,哈哈哈……”
街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說個不停,有一股火在他的體內燒得又旺又烈,燒得他的胸口有點痛,不知道為什麼,他竟覺得有點想哭,見鬼了!爹死時,他也不曾想哭哩,現下怎會沒來由地想落淚?
抬眼睞著她刷白的小臉,胸口的疼痛又更劇烈了,痛得教他……舉步向前,一把將她給摟在懷裡。
“你?”她愣在原地,水眸圓瞠。
“噓……”他先在她耳邊輕噓了一聲,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