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郎是回來了沒錯,卻沒立刻回村,而是留在了孝義鎮上。這也是正常的,趙閏土雖然嫌棄他派不上什麼大用途,但礙於親戚情面,還是願意用他的,只是現在不行,以後再說。因此,趙閏土讓手下人給三郎派了其他任務,主要是用來跟周家的合作事宜。
也就是教輔書和其他文具周邊一事。
這會兒,聽虎頭提到了三郎,江奶奶還頗為詫異:「你居然還惦記著你三叔啊?他也很惦記你呢,先前在府城那會兒,他老提到你。說不知道虎頭在家裡咋樣了,有沒有好好學習……」
「他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虎頭又委屈又氣憤,「那他吃到了那些好吃的沒?」
「吃了呀!」就是沒江家女眷吃得多,畢竟三郎在府城也沒完全閒著,被趙閏土提溜得團團轉,哪怕後面趙閏土跑去省城了,不也還是讓心腹帶著他嗎?
但要說沒吃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江奶奶覺得她這麼回答沒毛病。
虎頭:……
所以吃虧的就他一人?
江奶奶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虎頭啊,你剛才那個話說錯了,你不像三郎。你呀,特像那個二狗子,就是你二嬸孃家的麼舅,傻乎乎的,就跟光長歲數沒長腦子一樣。你想啊,他是你二嬸的麼舅,結果一看到你二嬸的堂哥,愣是來了一句亮堂堂的爹……唉,這腦子呀,哎喲!得虧不是我孫子。」
認爹那一幕其實已經過去四個月時間了,然而卻依舊清晰的留在江奶奶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印象深刻。
從江奶奶的角度來看趙桂枝家的親戚關係,她倒是能夠理解石二苟跟趙閏土見面不相識的情況。
道理很簡單啊,都說石二苟是趙桂枝的麼舅了,那不就是趙桂枝親孃的幼弟嗎?而趙閏土是趙桂枝的堂哥,她爹那頭的親戚。兩邊如果長久沒來往的話,別說不認識了,只怕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可就算這樣,也沒有一見面就直接喊爹的。
江奶奶想了又想,最終得出結論,趙桂枝親娘那邊的親戚應該腦子都不太好,反而親爹那頭的親戚又精明又能耐的。
所以,難怪趙桂枝看著憨內裡精,這是又像爹又像娘啊!
想通了這一切後,江奶奶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也很棒,明明是個偏僻小山村的鄉下老太婆,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畢竟家裡條件也還成,吃得飽穿得暖,兒孫也都挺孝順的,晚年生活也差不到哪裡去。萬萬沒想到,她都這把年紀了,還能往外頭跑,見識了縣城的風采不說,還去過府城,四下都逛過了,甚至還學會了府城富貴人家老太太才會跳的舞。
對了!
跳舞!
「可惜咱們家沒人會吹嗩吶啊!」江奶奶很是可惜,她這趟回來還特地把趙老太太讓人給她做的舞衣都拿回來了,地方倒是有的,江家的院壩大得很,只要別亂放東西,起碼也能容納十幾二十個人同時起跳。
唯一遺憾的是,沒人伴奏呢。
不止江奶奶感到遺憾,江母也是如此。
這空地舞啊,它有癮!
但江母還算忍得住,畢竟她的事兒更多,既然人回來了,家裡總是要收拾的,哪怕薛氏幹活也挺利索的,卻不能跟江母比。再就是,人出門這一趟,不得回來跟其他人顯擺顯擺?不然不就白出去了一趟嗎?
接下來的幾天裡,江家那是分外的熱鬧。
天天都有人過來竄門子閒嘮嗑,江奶奶也不嫌煩的將府城的事情說了一遍又一遍。雖然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很多吃食是放不住的,但也有別的稀罕東西啊!
像府城那頭帶來的高檔茶餅,敲開來放到茶壺裡,直接沖泡一大壺,每個人都喝一杯嘗一嘗,看看跟鄉下地頭的大葉子茶有啥區別。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