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晉軍聯合,同時攻我襄國,平陽很有可能因今日讖語一事而袖手旁觀。”
張賓的推斷讓石勒臉色一變,單獨對幽冀並任何一方。石勒都有信心拿下。可真要是三地聯合在一起,石勒一定處於絕對的下風。可見以往可有可無的平陽,對石勒來說有著不一般的作用。
“先生可有計策教我解此困局?”
張賓苦笑著搖搖頭道:“此乃最陰毒的陽謀,就算漢皇明知有人在離間襄國與平陽之間的關係,可其依然會對主公產生疑心。眼下主公要做的不是想著如何消除漢皇心底的懷疑,而是要儘快掃平河北群雄,進而北上全取幽州,如此將軍便可立於不敗之地!”
石勒眼中精光一閃,微微頷首道:“孟孫此言深得我心。只要拿下了幽冀並三州之地,那劉聰就算再疑心於勒又能奈何?”
“主公英明!”
……
范陽盧氏自盧植以儒學聞名海內後,往常每年到盧家求學拜師計程車子絡繹不絕,其中既有世家子弟,又有寒門士子,盧家會擇其優異者入盧氏家學就讀。而今正是盧諶的兩位長輩盧浮、盧昂負責管理盧氏家學。
近年來北方戰亂頻頻,極大地影響到盧氏家學的正常執行,與往年相比。前來求學計程車子少了很多。
而隨著衛朔入主薊城,同時又大肆推行不利於世家的政策。給以盧氏為首的范陽世家帶來巨大的壓力!
當薊城殺胡一事傳到范陽時,盧浮、盧昂兩個盧氏長輩無不對衛朔表現出的狠辣而感到震驚。剛開始兩人在恐懼之餘按照侄子盧諶的建議,聯合范陽境內其他世家一同發動輿論攻擊,企圖透過輿論向衛朔施加壓力,迫使其向范陽世家做出妥協。
只是讓盧昂、盧浮二人沒想到的是,薊城衛朔對范陽世家搞出來的動靜根本無動於衷。這讓盧浮意識到衛朔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
這日,盧昂正在家學做事,卻見兄長盧浮不慌不忙地踱步走進家學。
盧浮長得一表人才,身穿一件嶄新儒袍,細目長鬚。面龐清癯,臉上帶著微笑,目光柔和,自有一派儒學宗師的氣度。
盧家以詩書傳家,非常重視禮教,講究的是兄友弟恭。故盧昂看到盧浮後,忙起身相迎,攙著盧浮走進雅間。
“兄長有事只需讓人吩咐小弟一聲即可,何須兄長親臨呢?”
“近日外界局勢動盪不安,為兄心中總是隱隱感到幾分不安,而諶兒的來信更是讓我心驚肉跳。”
“諶兒來信了?信中說了些什麼?”
“唉!諶兒他太驕傲了,根本就沒把薊城衛朔放在眼裡,竟妄想聯合范陽世家將衛朔趕出薊城。可……可衛朔豈是好惹的?諶兒分明是要讓將我范陽盧氏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啊!”
盧昂聽完盧浮的訴說,亦是驚出一身冷汗,他擦擦額頭上的汗水,顫聲道:“兄長,諶兒離開范陽多年,對幽州局勢必然不太瞭解,您可是我盧氏德高望重之輩,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諶兒毀了我范陽盧氏。”
盧浮、盧昂身在幽州自然比遠在幷州的盧諶更加了解衛朔,不管世家大族在公開場合如何對衛朔表示不屑,可私底下一些有見識之輩,無不對其手段、能力、胸襟表示欽佩。凡是仔細瞭解過衛朔的人,都清楚這是一個不下於魏武、晉宣一樣的豪傑。
而這樣的豪傑一般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梟雄,曹操誅伏家,司馬懿殺曹爽,哪一個不是殺得血流成河?
盧氏自最傑出的子弟盧志被殺之後,其勢已衰!本來以盧浮的想法,面對衛朔這樣的梟雄,盧氏不該站在他的對立面,相反應該趁著人家還未發跡的時候投靠過去,以便藉著人家的東風振興家族。可是不知為什麼,侄兒盧諶好像對衛朔缺乏好感,每次書信往來總是對其口誅筆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