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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助手贊說:“斯文得多了。”

蔣學正忽然想起,“明旦你還在唱酒吧?”

“我幫朋友。”

“什麼朋友?”蔣小姐大奇,“他們利用你,他們是寄生蟲。”

明旦吃驚,蔣小姐與蘇律師的看法完全一致,為什麼?

莫非她倆真有透視眼?

“明旦,你已簽約,怎可回酒吧再唱?”

“我有承諾在先。”

“許下的諾言都得實踐,那還不累死人?”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諾言,不難做到。”

助手忽然想起什麼,走開一會,回來時播放音樂帶子。

原來是一首叫諾言的老歌。

明旦聽母親哼過,她隨口唱出:“我曾為你許下諾言,不知何時能實現,想起她那小小的心靈,希望只有那一點……”

工作人員緩緩放下手上工夫,靜靜聽她唱下去:

蔣學正詫異; “無論歌多麼舊多麼俗; 明旦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立刻找到這歌版權,由明旦重唱。”

大家說:“噓,聽歌。”

晚上,明旦問曹原:“你可知道諾言這首歌?”

她一共唱了三次,客人仍纏住她不放。

打烊了,明旦披上舊大衣。

向老闆叫住她:“永小姐留步。”

明旦很不願與他打交道,不過仍然轉過頭來問:“什麼事?”

“聽說你已與唱片公司簽約。”

明旦點點頭,“我會唱到曹大哥出院。”

“你很有義氣,我們廟小,裝不下你,你指日飛昇,別忘記我們就好。”

明旦只覺可笑,他這番話似通非通,但是,她明白他的意思。

向老闆說:“這個多月,我看著你一日比一日漂亮,站上臺簡直晶光四射,轉運的人有個樣子。”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向老闆感慨:“怎可看低女人!”

曹原在收拾樂器。

向老闆搔著頭走了。

明旦問曹原:“大哥怎麼樣?”

“醫生說他會完全康復。”

“太好了。”

“這一週他可出院回家休息。”

明旦噓出一口氣,放下心中大石。

“你可以唱到幾時?”

“看大哥需要。”

“明旦,你真是好心人。”

“別忘記一切由我而起。”

“不干你事,莉莉恨我才真。”

明旦想一想; 忽然笑了; “這樣吧; 統共是社會的錯。”

兩人笑得擠出眼淚。

兩個年輕人忽然緊緊擁抱,落下淚來。

他們算得上是患難之交。

第二天,明旦特地去找蔣學正。

蔣學正很高興:“以後你每早來公司報道也是好的。”

明旦鼓起勇氣衝口而出:“蔣姐,不如你也一併錄取紫色平原。”

蔣學正坐下來,緩緩搖頭。

“蔣姐,你點石成金。”

蔣學正答:“不,明旦,我們只能把金子拭淨露出本相。”

“平原二人也有本色。”

“太老太油太舊,江湖味再難洗脫,光是樂隊名字已經叫人吃不消:什麼叫紫色平原?”

明旦頹然,但仍然努力遊說:“蔣姐,他們可以換個名字。”

“明旦,你也知道他們去不到那裡。”

明旦嘆氣。

“對他們來說,夜總會也是謀生好地方。”

我們,他們,人分一等一等。

“明旦,忘記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