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贊說:“斯文得多了。”
蔣學正忽然想起,“明旦你還在唱酒吧?”
“我幫朋友。”
“什麼朋友?”蔣小姐大奇,“他們利用你,他們是寄生蟲。”
明旦吃驚,蔣小姐與蘇律師的看法完全一致,為什麼?
莫非她倆真有透視眼?
“明旦,你已簽約,怎可回酒吧再唱?”
“我有承諾在先。”
“許下的諾言都得實踐,那還不累死人?”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諾言,不難做到。”
助手忽然想起什麼,走開一會,回來時播放音樂帶子。
原來是一首叫諾言的老歌。
明旦聽母親哼過,她隨口唱出:“我曾為你許下諾言,不知何時能實現,想起她那小小的心靈,希望只有那一點……”
工作人員緩緩放下手上工夫,靜靜聽她唱下去:
蔣學正詫異; “無論歌多麼舊多麼俗; 明旦都能化腐朽為神奇; 立刻找到這歌版權,由明旦重唱。”
大家說:“噓,聽歌。”
晚上,明旦問曹原:“你可知道諾言這首歌?”
她一共唱了三次,客人仍纏住她不放。
打烊了,明旦披上舊大衣。
向老闆叫住她:“永小姐留步。”
明旦很不願與他打交道,不過仍然轉過頭來問:“什麼事?”
“聽說你已與唱片公司簽約。”
明旦點點頭,“我會唱到曹大哥出院。”
“你很有義氣,我們廟小,裝不下你,你指日飛昇,別忘記我們就好。”
明旦只覺可笑,他這番話似通非通,但是,她明白他的意思。
向老闆說:“這個多月,我看著你一日比一日漂亮,站上臺簡直晶光四射,轉運的人有個樣子。”
“哪有你說得那麼好。”
向老闆感慨:“怎可看低女人!”
曹原在收拾樂器。
向老闆搔著頭走了。
明旦問曹原:“大哥怎麼樣?”
“醫生說他會完全康復。”
“太好了。”
“這一週他可出院回家休息。”
明旦噓出一口氣,放下心中大石。
“你可以唱到幾時?”
“看大哥需要。”
“明旦,你真是好心人。”
“別忘記一切由我而起。”
“不干你事,莉莉恨我才真。”
明旦想一想; 忽然笑了; “這樣吧; 統共是社會的錯。”
兩人笑得擠出眼淚。
兩個年輕人忽然緊緊擁抱,落下淚來。
他們算得上是患難之交。
第二天,明旦特地去找蔣學正。
蔣學正很高興:“以後你每早來公司報道也是好的。”
明旦鼓起勇氣衝口而出:“蔣姐,不如你也一併錄取紫色平原。”
蔣學正坐下來,緩緩搖頭。
“蔣姐,你點石成金。”
蔣學正答:“不,明旦,我們只能把金子拭淨露出本相。”
“平原二人也有本色。”
“太老太油太舊,江湖味再難洗脫,光是樂隊名字已經叫人吃不消:什麼叫紫色平原?”
明旦頹然,但仍然努力遊說:“蔣姐,他們可以換個名字。”
“明旦,你也知道他們去不到那裡。”
明旦嘆氣。
“對他們來說,夜總會也是謀生好地方。”
我們,他們,人分一等一等。
“明旦,忘記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