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掉,商暮秋遲早要出事。”
江慎蹙眉,江翠蘭無視他的不適,繼續道:“你得趁早給自己打算點東西,你們兩個男人,將來他出事了,你什麼都留不下!還不趁早給自己打算!”
江慎說:“你胡說什麼?”
“誰胡說了!”江翠蘭厲聲道:“你沒看現在舊城區在幹嘛!好幾棟樓塌了!工地上都鬧出人命了!都說那幾個老闆要進去了!”
這事江慎還沒聽說,心神不寧地回家,發現家裡沒人,說好了七點鐘開飯的商暮秋不在。
打電話過去,是商暮秋助理接的,他對江慎說:“市裡臨時開會,把老闆喊過去了。”
江慎問在哪兒開,助理說了地點,江慎正準備出門,撞上突然出現的徐茂聞。
門開了,還沒看清是誰,徐茂聞就說:“我找人幫你問了,明年前半年的酒店已經訂滿了!我這也是人生頭一回了啊!都是為你們我才……”
發現開門的是江慎,剩下的半截話戛然而止。
江慎問:“什麼酒店?”
“呃……”徐茂聞撓著鼻尖準備轉身,江慎眼疾手快奪過他腋下的一沓宣傳冊,發現是婚慶公司的策劃模板。
不是你們的問題?
趕到地方後,江慎發現自己做不了什麼。
冬天入夜早,天早就暗下,他站在樓下看到二樓大會議室燈火通明,隱約能聽到什麼人在作報告。
保安問他幹什麼的,江慎說:“等人。”
天色昏暗,保安也沒仔細看,聞言以為是哪個領導的司機,擺了擺手道:“聽說出大事了,還早呢!你要不找個地方再等等。”
說著從抽屜裡摸了煙,隔著窗戶招呼江慎過去:“裡頭暖和,來坐坐吧,今晚通宵也說不定。”
江慎進去了,保安才誒喲了一聲,問:“你不是司機吧?”
太年輕,長得也不像。
江慎說:“我是。”
凌晨三點,保安已經靠著牆打了兩小時盹兒,樓上才開始人影交錯著起身。
江慎掀開厚重的門簾出去,在一群人裡一眼看到身形挺拔的商暮秋,旁邊還有幾個眼熟的人,其中有一個,貌似在晏城壹號上面見過,他半身不遂那段時間,商暮秋帶他去船上散心,這個人湊過來找商暮秋問過建材招標,然後後面劉質輕帶著這人又見了商暮秋一次。
眼下,這人臉色灰白嘴唇青紫地走在商暮秋後面,旁邊是劉質輕手下一個經理,低聲對那人說著什麼。
商暮秋也很快看到保安室門口的人,冷淡的臉上綻開點笑意,脫離疲憊的人群向這邊走來,問:“你怎麼來了?”
江慎說:“在家等你吃飯,等不到。”
“臨時的事。”商暮秋走過來,無視身後異樣的目光,很自然地捧起江慎的手摸了摸,“沒在外面等吧?這麼冷。”
江慎:“沒,在裡面等的。”
商暮秋看了眼保安室裡,見保安醒了,朝保安頷首致謝,然後說:“好了,回家了。”
一轉身,那五短身材賊眉鼠眼的建材老總怔怔站在原地,對著商暮秋張張嘴,求助般:“商總……”
商暮秋圈住江慎肩膀,秉持一貫不理朝事的態度沒有搭話,而是跟其他人道別:“很晚了,我們先走了。”
然後帶著江慎去停車場找車。
江慎回頭,看到那人萬念俱灰的表情,問:“他怎麼了?”
商暮秋左手搭在江慎肩上,右手也伸過來,握住江慎垂下的右手:“不知道。”
江慎猶豫了一下,想到徐茂聞手裡那一疊策劃書,其中有一家畫了效果圖,玫瑰花拱門下面是兩個穿白西裝的男人。
他抖落肩上那隻手,學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