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李漁倒也不以為意,似乎一切理所當然。
週六一大早,徐曼便背了個小包直奔汽車站。上次回家坐的火車,悲慘遭遇歷歷在目。徐曼怕自己坐在火車上翻江倒海在想那幾天經歷的事情。所以天真地改坐了汽車。卻沒想到,那也只是自欺欺人。越怕想起什麼,就越會想起什麼,這便是所謂的強迫記憶吧。
徐曼坐在汽車上思緒萬千。生平第一次對回家產生如此抗拒的情緒。
她想起了陸海濤。最近似乎沒來過電話了。由於和沈之秋還有蘇倩妮住一起,晚上熱鬧非凡不會寂寞,居然也忘記想起他來。
上一次他打電話是什麼時候呢,一個星期前吧。
他說他負責新的領域,雖然很辛苦但很有前景,所以他決定努力做。
她說加油你總是能成的。
他說你一個人好好注意身體,不要忘記吃早飯,晚飯有時間就自己燒,外面的不衛生。
她嗯了一聲,沒告訴他自己已經搬到沈之秋家,現在家裡好熱鬧,晚上都有人燒。
然後兩個人都沉默。直到海濤蹩腳地找了個類似水開了,有人找了之類的藉口,許下一個下次再打過來的保證無聲地掛掉。也不知是安慰她還是安慰自己。
徐曼也沒說你別打了。就這樣吧,在時間裡慢慢淡忘掉。何必再費口舌,何必再做可笑的爭執。
到家剛好是中午,因為週末,兩位老人都在家。徐媽媽和徐爸爸在同一家醫院上班,徐媽媽是護士,徐爸爸是醫生。或許看夠了徐爸爸做了一輩子的醫生也沒賺什麼錢,徐媽媽倒沒有堅持讓徐曼接著傳承這個醫生家庭。
徐曼走進家門的時候,媽媽正在炒酸辣白菜,味道嗆得滿屋子都是。徐曼一路坐車過來,胃本有些犯嘔,及其不舒服。聞到這個白菜味,一下子胸口的鬱悶有些舒散了,忙跑進廚房嚷:“真香真香,快點,我都餓壞。”
徐媽媽好久不見女兒,仔細打量了一番,便不滿地數落道:“整天不知道在幹什麼,臉蒼白得像鬼一樣。人這麼瘦,讓你回來你不回家,在外面飄蕩來飄蕩去,混成這副樣子。”
徐曼心虛地聳聳肩,忙跑了出去找她爸。
她爸詢問了幾句工作,沒聽到什麼滿意的答案,便繼續看自己的報紙了。
不一會兒,菜便菜滿滿當當一盤一盤端了上來。徐曼笑嘻嘻地拍母親馬屁:“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是個寶啊。”
雖然抱怨頗多,兒女還是媽媽的心頭寶。徐媽媽一大早便去買菜,準備了這一桌好菜。一盤紅燒肉炒栗子,一盤黃豆豬蹄湯,一盤糖醋鯽魚,一盤酸辣白菜,還加一盤紅燒大蝦。全是徐曼平時愛吃的。
可是徐曼本來坐車的時候便有些不舒服,看到一桌子葷葷腥腥的,胃一陣子犯酸,有些難受。看看媽媽滿臉的汗,徐曼強壓著不舒服,專挑酸辣白菜吃。
徐媽媽有些奇怪,古怪地盯了女兒一眼,夾了些菜過去說:“這不都是你平時最愛吃的嘛。”
徐曼看著碗裡的菜,胃液一陣陣湧動,泛到喉嚨口了。皺著眉頭老實地說:“可能坐車太累了,聞到腥的有點難受。還是這酸酸辣辣的好吃。”
徐媽媽神色一變,隨即不動聲色地再夾了塊豬蹄到女兒碗裡,說:“這個我燉了一早上了,你嚐嚐,一點也不油不膩的。”
徐曼頗為勉強地夾起了筷子,塞到嘴裡。沒未咀嚼,胃裡的酸氣就冒了上來,一陣噁心,連忙跑到衛生間吐了起來,吐了好久,直至胃裡空得只剩下酸水了。
她捋捋胸口,回到桌上,嘴裡喃喃道:“今天燒得太油了。”
徐媽媽臉色蒼白和徐爸爸面面相覷。
“怎麼了,我吃白菜就行了啦,這個挺合我口味的。”徐曼開解母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