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雅庭軒,我警告你可別到時給我玩失蹤。”
徐曼默不作聲,走回了房,躺在床上,左思右想。
去,還是不去,這是一個問題。
如果沒吵架前,她肯定是不去的。她覺得現在遠非是見父母的時候。她只是稍稍確認了一點點自己的心意,而且還是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彼此父母相見,便意味著感情的確定,按她母親的性情,說不定結婚都會排上日程。
但是,現在她有點猶豫。這幾日她反覆想想,覺得自己那天似乎是有點過份。再怎麼生氣也不應該把人家乾巴巴叫到眼前,在人家□裸表白後,甩人家這麼一巴掌呀。想起陳哲最後那惡狠狠的眼神,她不由得心裡更虛。沒做過什麼壞事的人,即使一時氣極做了點稍稍過份的事,事情平息後,總會引來陣陣心裡不安。
關於陳哲過去的風流韻史,這幾天的思想總結下來,她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總得給人家一個解釋的機會是不。總不能一葉障木了,是不?總不能由一個女人而想到千千萬萬個女人。況且,哪怕是這個女人,到底怎麼樣的關係,也有待好好詢問。便是要定罪,也應該給犯人一個申辯的機會是不。
想起上次陳哲說過,要公開公平公正,既往不咎。她心裡便又氣又亮堂,這廝果然說話處處留心,都給自己準備後路了。
還有,就是這次吵架,陳哲不會答應請調A市了吧。那天晚上他說想留下來,沒想到隔天兩人便吵崩了。那究竟是留還是不留。
還有最最主要的,就是自己的心情。
徐曼很矛盾。她發覺自己喜歡他圍繞著自己一副討好的樣子,喜歡他痞裡痞氣任打任罵的無賴相,喜歡他滿眼洋溢的柔情。而這次,陳哲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如此發火,走得如此絕決。今天晚上母親打電話問他明天的聚餐,他既然已經安排了,證明他還是想和自己繼續的。只是如果自己這次再不參加,那麼,他會不會真的徹底地絕望,從此不來找自己了。
雖然以前自己給過他如此多的拒絕,說得更多難聽絕決的話,但是她從來都是理所當然地拒絕,心安理得地驅趕。因為從前從沒有任何期待。而不像現在這般,有點患得患失。
她留戀他的溫柔,但又下不了決心徹底放下心防。而對這次的聚餐,去,意味著什麼,她心裡明白。如果不去,或者,真的從此天涯陌路。她心裡又像螞蟻在啃,糾糾結結。
她看看手機,六天了,這廝沒有子言片語。以前拒絕得再狠,他不是還是一臉無賴相纏上來了嗎。怎麼這會就自尊自愛起來了。心裡又有點不安,這意味著什麼,他真的決定放棄了嗎。可是如果放棄,他為什麼安排了明天的餐聚呢。難道是為了還給自己一個難堪。想到這裡,更不安了。
一直到了星期六下午,徐曼都沒考慮好到底要不要去。
自己那天那樣不屑一顧地說我和你只是玩玩而已,這會如果乖乖地跟在父母身邊一臉陪笑,這不是打自己嘴巴嗎。
最後一刻,徐曼決定不去了。
至於不去後的種種後果,那麼等未來再考慮吧。現在考慮這麼多反正也考慮不出什麼來。
但她不敢和父母講,因為講完之後的唯一後果將是母親押著她去。
她只能藉機逃脫,然後到時候打個電話和母親說自己有事過不來。
嗯,她覺得這樣可行。
父母穿戴一新。母親看了她一眼平常的裝扮,一臉不滿,呵斥她換上那身剛買的小套裙,顯得斯文端莊。
徐曼不想多生事端,連忙聽話地換上出來。然後一拍腦門大聲說:“哎呀,我買了份禮物放在辦公室了。”
徐媽媽一臉狐疑地看著她:“你別搞什麼名堂。”
“是真的,前天買的,第一次見面總要帶點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