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蠟做的玩偶,從它身上流出來的血那麼腥那麼鹹,那不是假的血!還有那滴落下的眼淚,也一樣的晶瑩透亮,讓人心顫。
那個蠟人的身體裡,一定還藏匿著別的東西。說不定,就藏著一個大活人!她猛然記起小時候看過的一個日本恐怖小說,說有一個小女孩被別人抓走了,女孩的媽媽瘋了似的到處尋找自已的女兒,可是一直都沒有結果;一晃一年過去了,一次在菊花節上,女孩的媽媽看見了一尊蠟像,那尊蠟像是一個有名的蠟像大師雕的,栩栩如生;正當她為蠟像大師巧奪天工的技藝歎為觀止的時候,猛然覺得那尊蠟像越看越覺得眼熟,似乎似曾相識,她忍不住用手去摸那個蠟像的臉,奇蹟出現了——那個蠟像的臉上,竟然流下了眼淚!後來女孩的媽媽就報了警,警察趕來,敲碎了蠟像。才發現蠟像裡面有一個活人,正是一年前丟失的那個女孩子;原來那個蠟像大師一直都是將活人放在他的蠟像裡,為的是讓他的蠟像看起來更具有生命力。
一想到這個故事,雅問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可是大哥並不是什麼蠟像大師,他甚至連畫畫都不會。
這真是讓人震驚的一天,沒有硬甲的蛇,會流淚的蠟人,全部都讓她遇上了。
“姑姑,現在幾點了?”歡歡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路。
“快十二點了。”
“姑姑,咱們站到視窗去吧,一會兒那個人該來跳舞了。”
“哦?他每天晚上都這個時候來嗎?”
“不過咱們不能開啟窗子,只要一開窗戶,他就不見了。”
“他能看見咱們?”
“可能吧。”
歡歡邊回答她的話邊彎下腰在窗臺下的一個大紙箱子裡噼哩啪啪地翻了一遍,然後直起腰來把一個東西遞到她面前:“嘿嘿,一會兒咱們就用這個東西看。”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望遠鏡。
“你怎麼會有這東西?”她好奇地接過來擺弄了兩下,“又是從你爸爸那裡偷的吧?”
“不要說‘偷’這麼難聽啦,我們是兩父女,借來用一下總可以的。”
她無奈地搖搖頭,這個孩子可真是。大哥的想法是對的,是應該給歡歡找一個家庭訓導老師了。
歡歡饒有興趣地擺弄著那個望遠鏡,她在這時突然又想起那張皮的事,於是問到:“歡歡,姑姑再問你一次,你一定要說實話,你上午拿給姑姑看的那樣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是說過了麼,是蛇脫下來的皮呀!”歡歡還挺不耐煩。
“那你告訴姑姑,那條蛇長什麼樣子?”
“嗯……”歡歡咬著嘴想了想,“好像是一條白色的蛇,有一個腦袋……它逃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嘴裡還發出噝噝的聲音呢……就是這樣,噝——噝——。”歡歡伸著舌頭向她學著蛇吐信子的樣子。
她沉默了下來,照歡歡說的來看,這條蛇與別的蛇在外形上沒有什麼差異。可是剛才歡歡的話裡好像有什麼內容與她記憶深處的某樣東西相吻合。那是什麼呢?
對了!她一拍腦袋——是那條蛇發出的聲音,“噝——噝——”,歡歡剛才就是這麼學的,多麼形象啊。而她記憶深處的那樣東西就是:羅嬸跟她年過的,爸爸在閉眼之前從嘴裡發出的那“si”的一聲。
歡歡和羅嬸都用到了同一個音,但這兩個字會不會是同一個字呢?她有些懷疑這是自已的牽強附會,可是這種直覺卻十分強烈,那是人類天生具有的奇異的第六感。
難道爸爸死前看到過一條蛇?
可就算是這樣,也仍然無法解釋爸爸是被什麼東西嚇死的。連歡歡那麼小的孩子見了蛇都覺得好玩,難道爸爸會被一條蛇給嚇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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