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朝堂。隨後,她們一起走出大殿,前往聖山。
另一邊,鄭安雅和段知書正在趕往高昌的路上。鄭安雅伏在段知書的膝上不住地哭泣,段知書只好紅著眼眶一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一邊示意御者“再快些”。鄭安雅聽到“再快些”這三個字,猶如聽到了催命符一般,哭得更傷心了。段知書平復了一下心情,對她說:“太子,不要再哭了。天劫來臨,您要儘快登基穩住大局。”
鄭安雅哭道:“夫子,你能不能,能不能……”後面的“不走”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段知書終於繃不住了,淚水滑下臉頰,她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的弟子,只好緊緊地抱著她,對她說:“你知道我不可能不去的,這是我的命。”
待二人進了高昌城,城內已經平靜下來了,聖山似乎停止了噴發,地震也沒有了。鄭安雅心下詫異,但來不及細想,便與段知書一起進宮面見母親。沒想到在大殿前迎接她的不是母親身邊常見的內侍,而是掌管宗廟的奉常和掌管王族事務的宗正。鄭安雅對二人行了個晚輩禮,問道:“二位大人,王上在裡面嗎?”
宗正鄭曦廉行禮道:“王上已經和四位大人趕往地獄谷,臨走前留了詔書給太子,請太子接詔。”
段知書一聽,慌忙問道:“王上走了?那段氏是誰去的?”
鄭曦廉不悅地瞟了她一眼道:“本官與太子說話,少師請注意言行。”
奉常鄭奉儀上前按住她,說:“好了,段少師是段氏族長,問一下也不算過分。”又轉頭對段知書道:“是您的妹妹段知禮將軍替您去了,這也是王上的意思。”
段知書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知禮,知禮她替我去了?我是族長,我是姐姐,她怎麼能……”話未盡,她已經心痛得不能再言。
“她們什麼時候出發的?”鄭安雅問。
鄭奉儀道:“前天,就在通知您的探馬出發後不久。”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你們知道嗎?”鄭安雅又問。
“聖山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們應當……”奉常抿了抿嘴道,“應當是成功了。”
鄭安雅知道“成功了”三個字意味著什麼,聖山的平靜是需要拿人命換的,五大家族每家一個,一共五條人命。
鄭奉儀看著她,嘆了口氣說:“王上留有遺詔給太子和少師,二位接詔吧。”
待二人跪下後,鄭曦廉開始宣讀第一道詔書:“天劫已至,寡人自知命將絕矣。王太子資品貴重,堪為人君,然年齒尚幼,寡人略感不安。自今日起,傳位於王太子,太子少師段知書須竭力輔之,共襄大業,勿負寡人之意。”
鄭安雅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鄭曦廉提醒她,才想起來還需要領旨謝恩。她有些懵,不敢相信母親就這樣離開了。自從接到母親的訊息後,她和段知書二話不說快馬加鞭地往高昌城趕,卻還是沒能見她最後一面。
她問道:“王上……不,阿咪她為什麼不等等我們?”
鄭奉儀上前道:“太子,這次聖山突然噴發,毫無預兆。您知道的,聖山一旦噴發,結陣的人需儘快趕到地獄谷,拖得越久,流出的熔岩越多,地震越劇烈,結陣的難度也就越大,到那時可就不止五條人命了。從這裡到河西郡有一天的路程,一來一回就是兩天時間,王上她們耽擱不起呀。”
鄭曦廉道:“如果太子當時在城裡就好了,還能見上一面……”話音未落,就被鄭奉儀打斷:“好了,這是意外,誰也沒料到的。太子這些年在外辛苦,你不要再說了。”
鄭安雅終於起身了,她整了整衣冠,問道:“那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
鄭奉儀道:“當然是登基了,不過有兩種選擇。一是即刻登基,迅速整理朝綱以免生亂。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