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去人家家裡不好。”林長曄無奈,只好暗地裡調了十萬人駐紮在兩國邊境以防不測。
九蓮湖,顧名思義盛產九種蓮花,每一種的花期、形態和色澤都不相同。三位君王每日泛舟湖上飲酒賞花,吃著淳于國的御廚用蓮花、蓮藕和蓮子烹製的各種膳食,頗有些不知人間歲月的意味。一日,三人在畫舫上品鑑淳于國的特產“碧筒飲”。這種酒的獨到之處不在酒本身,而在酒器:用捲攏如盞、剛剛冒出水面的新鮮蓮葉盛酒,用簪子將葉心捅破使之與葉莖相通,飲酒人只需從莖管中吸酒,人飲蓮莖,酒流入口中。那酒沾了蓮葉的香味之後味道尤為清雅,正適合夏日消暑。
鍾離王三兩口就吸完了酒,大呼:“痛快!痛快!這酒冰冰涼的,喝著正好。”
淳于王笑道:“酒是冰鎮過的,鍾離王兄不嫌涼就好。”
鍾離王道:“夏天嘛,可不就得喝點涼的。”他見林長卿盯著遠處出神,說:“渤海王兄,別光顧著賞花啊,這酒入口很是清涼,你再喝點?”
林長卿回過頭來,笑道:“抱歉,剛才有些走神了。‘碧筒飲’果然名不虛傳,可惜我不勝酒力不能多飲了。”
淳于王站起身,向他伸出手道:“渤海王兄若是乏了,就到後艙休息片刻吧,寡人領你去。”
“多謝淳于王,”一個聲音忽然響起,正是林長曄。只見他雙手扶住林長卿,對淳于王說:“鍾離王還在這裡,這點小事就不勞駕您了,外臣陪我王前去就好。”
淳于王愣了一下,笑道:“也好,也好。既如此,請恕寡人怠慢了。”
林長卿在淳于國一連住了多日,就連鄭安雅都得到了訊息。她有些詫異地問衛琉璃:“淳于國向來跟渤海國唱反調,雖說去年這個淳于幸登基之後情況有了好轉,但會不會轉得太快了點?寡人依然記得廷帛說過,淳于國從朝堂到民間都對渤海國頗有敵意,如今雖然國君換了,但百姓還是原來的百姓,朝臣們也大多是原班人馬,渤海王在淳于國內逗留那麼久,會不會出問題?更何況,淳于王對渤海王的態度,總讓人覺得有一種無事獻殷勤的感覺。”
衛琉璃躊躇片刻,說:“王上,有個關於淳于王的小道訊息,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訊息?”
衛琉璃呈上一張小紙片,道:“我們在淳于國的人偶然打聽到,淳于王可能有斷袖之癖。”
“什麼!”鄭安雅一下子跳起來,問:“訊息確切嗎?”
衛琉璃道:“訊息大抵是準確的,淳于王雖有眾多妻妾,也育有多個子女,但我們還是從東宮的一位內侍那裡打聽到,他最喜愛美貌男子,且經常私下裡找孌童侍寢。不過因為他的父親,也就是淳于康王對斷袖極其厭惡,他為了太子之位的穩固不得不收斂著。”
“照這麼說,長卿豈不是有危險?”鄭安雅問。
不等衛琉璃回答,她又道:“不行不行,不能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我得去看看。”
衛琉璃見她的自稱從“寡人”變成了“我”,知道她是真急了,忙說:“王上且放寬心,此次淳于王不止請了渤海王一位,還請了鍾離王。”
“那也不行,如果鍾離王回去了他找藉口把長卿單獨留下呢?萬一,鍾離王和他是一夥兒的呢?”
衛琉璃道:“王上,渤海王出訪他國自然有親衛跟隨,清源君也一同去了。臣私以為,清源君定能護得住渤海王。再說,淳于王跟咱們沒什麼交情,您若是貿然前去,恐怕會把事情弄複雜了。”
鄭安雅愁眉緊鎖:“那怎麼辦?淳于幸明擺著對長卿圖謀不軌,不去我不放心。”她思索片刻,對歸尺素道:“召丞相、太尉和撫遠大將軍即刻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