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長時間的氣。
“你等是什麼人?來此作甚?”楊一清道。
“我家丁將軍和前營指揮使周將軍命小人等送這封信過江。”一名士兵從懷中掏出牛皮信封來。
“吆喝,這是下戰書來了,這幫傢伙怪囂張的啊。”江彬哈哈笑道。
“未必是戰書。”許泰道。
楊一清迅速拆開信來瀏覽一遍,臉上呈現喜色,信在各人手裡轉了一圈,又回到楊一清手中。
“諸位怎麼看?”楊一清問道。
“這是好事啊,咱們正著急難以強渡,既然他們願意投誠,何樂而不為?答應他們的條件便是。”江彬道。
張永緩緩道:“這也太突然了,會不會是有詐呢?咱家雖不懂兵法,但也知道用兵詭詐乃是常見之事。什麼中渡而擊之類的事情不也常有麼?咱們大舉渡河,他們半中途對我們猛攻,豈不是要大敗而歸?”
“張公公說的是啊,未必不是一個陷阱。”楊一清緩緩道。
許泰道:“應該不會吧
,聯絡到昨夜敵營中的混亂,也許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兒。”
“或許一切都是做戲引我們上鉤也未可知。”張永皺眉道。
眾人陷入沉默之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如果真是陷阱,渡河途中受到攻擊必將損失慘重,死傷數千士兵倒也罷了,戰敗後又要調集兵馬前來增援,這中間又要耗費太多時日,這才是最要命的。
江彬打破沉默開口道:“我覺得可以賭一賭,宋大人在寧夏鎮中,咱們不能在這裡幹看著;敵軍本可以穩穩固守,又何必玩這些花樣來誘我們?我們本就是要決定這幾日強渡過河的,偏偏被這封信嚇破了膽子,是何道理?”
許泰也道:“是啊,對岸昨日增兵上萬,寧夏鎮中兵馬肯定已經抽空,我估計是城中有變,宋大人一定是趁機動手了,如果宋大人昨夜已然動手,我們還在這裡優柔寡斷,豈非給敵軍回援的機會?豈非置宋大人於險地?”
楊一清眉頭一挑道:“說的很是,如果這是一個陷阱的話,恰恰說明敵營兵馬已然回援,這是在玩空城計,因害怕我們渡河而玩的鬼花樣;此地無銀三百兩。如果他們當真有投誠之意,那是最好不過。”
張永道:“但周平和丁廣都是叛軍領軍將領,難道當真要答應他們的條件,饒他們性命,保留他們的官職不成?”
楊一清道:“有何不可?若他們誠心投誠,便是救了成千上萬條性命,饒了他們自然是可以的,宋大人不在這件事我做主了,若朝廷責怪下來,我自會承擔。眼下當務之急是立刻渡河直逼寧夏鎮結束這一切,不能讓宋大人身處險地,他若有事,我等將後悔終生。”
當下計議已定,按照丁廣和周平的要求,楊一清親筆寫下回信立下字據,以平叛副都督之名做出書面保證,保證丁廣周平投誠之後的的身家性命官職等盡數保留,命士兵隨同小舟過對岸呈交;當然為了防止其中有詐,定下了小股渡河試探的命令,江彬執意要帶一千兵馬首批渡河,楊一清等人拗不過他,只得同意。
太陽高高升起,黃河上的迷霧漸漸散去,數艘小船從對岸飛速划來,得到赦免保證的丁廣和周平竟然袒露臂膀揹負柴薪親自隨小舟前來迎接朝廷大軍渡河,此舉將眾人心中的疑雲一衝而散;巳時起,百舟竟發,河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渡河計程車兵,到午時,近兩萬兵馬盡數渡過黃河抵達西崖北岸。
對岸五千叛軍早已接到投誠之命,早已按照丁廣和周平之命將兵刃堆在大營的空地上,靜靜的看著朝廷官兵上岸後迅速將他們全部圍住。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憤怒的表
情,相反卻又一種解脫般的輕鬆。
午間楊一清設宴招待丁廣和周平,酒宴上兩人提及宋楠在寧夏鎮和仇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