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星還有些懵懵的,只是出於本能的點了點首。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我能嚐嚐嗎?”
直到謝硯提出想要嚐嚐的話,姜繁星才回了伸,抱著小蛋糕的手指不由緊了幾分,萬分羞赧。
“我、我做的不好吃,而且蛋糕被我吃過變型了……”
不等她說完,謝硯展開手指,指節分明,指腹飽滿圓潤,一如他的語氣般,溫和極盡耐心:“你親手做的,一定很好吃。”
或許是男人目光太過於認真而專注,又或許是他語氣太溫柔而具有蠱惑性。
姜繁星本能的,拿了一個乾淨的勺子遞給了他。
謝硯接過勺子後,以單手撐在膝蓋上,右腳跪久了有些使不上力,便順勢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年輕男人一身纖塵不染的私定西服,就這麼刺啦啦的坐在馬路牙子上,人來車往,實在是惹眼的緊。
姜繁星愣了下,才道:“謝先生,馬路很髒,要不換個地方坐吧?”
“沒關係,你坐得,我為何不能坐?”
他絲毫不嫌棄,似是曾經的那些潔癖都是假的。
就這麼席地而坐,任由灰塵弄髒了西服,說話間,舀了一勺蛋糕送進口中。
哪怕是就餐條件簡陋,他依然能吃出不緊不慢,優雅從容,猶如在西餐廳進餐般的矜貴莫可逼視。
他的黑眸有微微的亮光在動,有清淺的笑意流淌。
“很好吃。”
似乎在香格豪庭受的那些嫌棄與委屈,都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而瞬間煙消雲散。
被肯定、被認可、被無限的包容。
姜繁星的美眸彎成一對小小的月牙,有繾綣的笑意浮動,是真誠的、喜悅的。
“今天的蛋糕時間有些久了,謝先生要是喜歡的話,下次我給你重新做一個更好的,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
謝硯緩聲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行。”
耳垂微動,姜繁星摸了摸耳朵,莫名覺得有些熱,吶吶嗯了聲。
而在不遠處的綠化叢中,一大一小的兄妹倆,撅著屁股,看著爸爸和媽媽坐在馬路牙子吃蛋糕。
勾起了然然肚子裡的小饞蟲,她舔舔嘴角道:“哥哥,然然也想吃麻麻做的小蛋糕。”
“然然乖,不要打擾爸爸和媽媽培養感情,回去後哥哥給你買草莓慕斯。”
小奶娃立馬伸出一隻小手討價還價:“然然要吃三個!”
“一個。”
“兩個!”
“一個。”
小奶娃委屈對手指,“哥哥小氣,連兩個草莓慕斯都不給然然買,然然在哥哥的心裡一點兒也不重要,然然就是一個沒有花香,沒有樹高,無人疼愛的小草,然然好可憐嚶嚶嚶~”
“可以買兩個,但是要分兩天吃。”
小孩子一次性不能吃太多甜品,其實一天一個蛋糕也挺多了,但今天小奶娃表現不錯,就勉強破個例。
然然立馬喜笑顏開,給了哥哥一個熊抱,“然然最喜歡哥哥啦~”
—
一個小蛋糕順利的被解決完,也不知是不是甜品真的有能讓人快樂的神奇能力,還是因為有謝硯的安慰。
姜繁星的心情好了不少,便主動提出:“謝先生,我們回去吧,今天出來好一會兒了,然然要是知道謝先生提前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謝硯嗯了聲,將剩下的垃圾丟進垃圾桶,轉而很自然的拎起了姜繁星放在一旁的高跟鞋。
爾後在她的跟前,蹲下了身子道:“上來吧。”
姜繁星遲疑的眨了下眸子,“謝先生你……這是?”
“不是鞋子壞了嗎,我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