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我家等到深夜才看到我回來,我們倆又吵了一架。我知道,這次我們是真走到頭了,但這早在我的意料之內,所以我也沒什麼可難過的。
我以為我真的很剛強,沒想到潛意識裡還會覺得很難過,睡著了總是會驚醒。
我想讓他走,他真走了我的心裡又空落落的……我知道,我的傷口又撕開了——本來已經結痂了。
下半夜我越睡越沉,開始做噩夢,很多種夢疊加,天上有很多隻鳥,一隻,兩隻……不對,數錯了,重新來。一隻,兩隻……八隻……怎麼就是數不清,我頭好疼……
就在我急得一身汗的時候,感覺到我的手被什麼冰涼的東西貼了一下,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原來是漢斯在舔我,它的鼻子就是冰涼感的來源……
我看了一下窗戶,窗簾縫隙裡透出的光讓我知道,天已經大亮了,至於幾點鐘,我沒有力氣去拿手機看,不想動,真的不想動……
躺了一會兒,覺得渾身都不舒服,嗓子乾澀的像是冒煙了一樣,嘴唇也起皮了,四肢都是麻酥酥的……我艱難地坐起來,頭重腳輕一陣失衡感席捲而來。
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知道自己又發燒了,體質一向很好的我,最近頻繁地發燒,我猜測我的身體肯定出問題了——是被渣男氣的。
我又躺床上了,我知道我應該下床拿點退燒藥吃了再睡,但是此刻我根本不想動。還好床頭櫃上有一杯水,我撐著爬起來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這杯水還是前天晚上倒的,放了一天兩夜,估計都落上了一點灰塵,但有總比沒有好。
喝完水我又昏沉沉地睡著了,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多鐘才重新睜開眼。我是被渴醒的,床頭櫃上的杯子也空了,這下子是無論如何也要下床了,我得下床喝水吃藥,我不能死在床上……
我摸摸索索地下床,漢斯聽到動靜一股勁兒地跑過來對我搖尾巴,可能看到它主人沒死太興奮了。
一天沒吃飯,加上發燒,剛下床我就感覺天花板在轉,耳朵嗡嗡作響,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被地上一件衣服絆倒了,手裡的杯子也被打碎了,玻璃渣劃到了我的手臂,血液瞬間就從傷口處冒出來,我趕忙用另一隻手按住傷口,但是怎麼也按不住,血流的很快,地板上滴的都是,看起來有些嚇人,不會是劃到動脈了吧……
我感到一陣慌亂,也顧不上頭暈了,拿著手機就出門往醫院趕。剛走出單元門看到了迎面走過來的趙哲,此時他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救星。他看我滿手是血也嚇到了,來不及問原因,就扶著走路搖搖晃晃的我上了他的車。
血還在往下滴,滴到了趙哲的車上,我知道他一向愛護自己的車,就用餐巾紙把血擦掉,只是我前面擦掉,後面又滴上……我很抱歉地說:“回頭我幫你洗車……”
“別管那些了,你好好捏著傷口……”趙哲很焦急地說。
我們去的是最近的診所,趙哲讓我先在診所隨便包紮一下,然後再去醫院,他擔心血流多了會休克(其實沒有那麼嚴重)……
診所的醫生幫我處理了傷口,也看清楚傷口的位置,沒有傷到血管,也沒有傷到骨頭。醫生幫我把傷口包紮好後又給了我一點藥,讓我每天按時去換藥就行了。
我和趙哲都鬆了一口氣,既然處理好了傷口,我覺得也沒有再去醫院的必要了,要求趙哲給我送回了家。
到了家裡,趙哲看到地上的一攤血倒吸一口涼氣,他坦言說自己暈血,如果當時在現場的話就完了,還好現在血漬已經幹褐,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
我坐在沙發上,頭還是很暈,他先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發現衣服下面還有一隻鞋——這都是漢斯的手筆。
趙哲拿拖把幫我把血跡處理乾淨了,當他看到旁邊的玻璃渣子時,也明白了我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