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
這訊息絕對不能讓章含知道。太史理調整好心態,說:“聽到他的訊息,我很難過。還請你繼續以未婚妻的身份面對章含,讓她以為,他活得很好。”
蕭落寒說:“我和吳澤洋決定出國,今後再也不會回來。”
太史理點頭,說:“很好。”
他身體打顫,回憶一幕接著一幕,愧疚越來越濃。他不該,不該在那天說那樣的話,即便他擔心章含會獻身給一個一無所有的殺人犯。章含本應該恨他的。
“太史先生,我懷孕了。”
太史理望向蕭落寒消瘦的臉頰,不自覺把目光轉向她的肚子。
“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蕭落寒淡然而笑,又哀切道:“當我準備把這個訊息告訴吳澤洋,還幻想著他的抑鬱症會好一點時。他不見了,就在三天前,我接到公安局電話,他們說在水城渡口邊打撈上一具屍體,屍體上有部電話,通訊記錄裡只有我一人。”
太史理再次驚愕,想不到吳澤洋會死在水城渡口,按照時間來算,那天章含問他會不會有鬼,是因為章含看到吳澤洋回來過?她沒有看錯,她去找他,他沒有開門。
為什麼,吳澤洋不想與她再見一面?
蕭落寒說:“他把所有人的電話都刪了,想讓我給他收屍,他什麼都計劃好了,也許他幻想了很多遍這樣的場景。他唯一沒想到的是,這一次,我懷孕了。”
蕭落寒眼淚不停的流,太史理不知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他知道,她說這麼多,心中有很多疑惑要提出來。
回憶躺在那裡,對於吳澤洋的印象,他從來恨的牙齒癢癢。因為章含什麼都聽吳澤洋的,鬼迷心竅般的,老是要纏著吳澤洋,他想不明白,滿嘴鬼話的男人,為何還深得女人的心?是因為他的笑溫柔似水,還是因為在背地裡他有獨特的哄女秘籍?
蕭落寒說:“他還留了兩封遺書。”
太史理唇動,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蕭落寒說:“遺書是用防水袋裝在口袋裡,還有一把鑰匙。”
她把鑰匙擺在桌上。
“說了什麼?”太史理聲音蒼白無力。
蕭落寒把其中一封信遞給太史理,說:“一封你的,一封我的。”
太史理望著茶几上白色信封,沒有勇氣開啟。如果是章含找他那晚寫的遺書,想想都很可悲。
“對不起,我太好奇,開啟看了。”蕭落寒說。
“說了什麼。”
蕭落寒說:“三言兩語又怎能描繪出…信裡的情義。”
太史理用手搓了搓僵硬的臉,喉嚨裡發出一絲微不可聞的痛苦□□——雖然討厭,一起渡過的時光如何釋懷?他一直希望,希望吳澤洋過得好,想不到有一天收到他的死訊,還有一封遺書。要如何隱瞞章含,連他自己都不能平靜接受。
“看看吧,吳澤洋說如果我還有疑問,就問你,太史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
太史理遲疑,說:“可以先把你的那封信給我看嗎?”
蕭落寒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給太史理,說:“你果然是個深思熟慮的人,這封信裡也沒什麼,但也可以解你心中的疑惑。”
太史理開啟信,工整,清秀的熟悉字型躍然入眼。
“嗚軋江樓角一聲,微陽瀲瀲落寒汀。
初次聽到你的名字,就想到這首詩,也想起我的家鄉曈暮,很慶幸也很遺憾,我抓住了,卻留不住,生命裡那一段溫暖的回憶。
無需為我的選擇多煩憂,贖罪對我說這是最好的歸宿。
如你方便,勞煩收斂我的遺體,把骨灰撒入渡口江中,也許這對你很難,我能想到的只有你。原諒我不想死後也孤零零留在陌生的地方。鑰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