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將軍,今天這天氣你看多好,正好去冰釣。”
“冰釣?”鬱射設阿史那摸末重複了一句,對於冰釣他沒什麼興趣,事實上現在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投降歸附大唐,他也不知道以後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對於未來一片迷茫。
“阿史那將軍,如今正是霜雪蓋地,魚潛深水的隆冬時節,寒花帶雪滿腰深,著柳冰珠滿碧條啊,這可也正是一年一度鑿冰冬釣的大好時光啊。”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等冬釣的悠然,可是極大的野趣。”
阿史那摸末勉強笑笑,他覺得這是李超勝利者的姿態。勝利者當然可以安然悠閒的去冬釣,如果昨天勝的是自己,那自己今天會幹什麼呢?
肯定不會是冬釣,草原上的勇士,肯定沒有那個耐心釣魚,再說了冬天河上都是冰,都的好釣魚嗎?
他不知道。
如果昨天勝的是自己,今天可能在豐州城裡痛飲美酒,大吃烤肉。又或者,策馬在外,獵著飛狐雪兔吧。
可惜勝利者是李超,今天自己不論是否願意,也只能陪著他來冬釣了。
“剛才那首詩寫的不錯,那是你的詩嗎?”
李超想了下,自己剛才好像不經意間誦了一首柳宗元的詩,柳詩人還沒出世呢,當下只好笑笑。
“隨意之作。”
鬱射設任由馬兒輕緩移步,卻是認真的道,“這首我不喜歡,我還是喜歡趙國公以往關於邊塞和戰爭的詩,那些詩讀來更讓人熱血沸騰,十分豪邁。這首詩,嗯,好蕭瑟的感覺。有如一個老者,昏昏沉沉,滿是暮氣。”
“趙國公,你還如此年輕,卻做此等詩句,莫非有激流勇退之意?”
李超對於這個長的跟個熊一樣的大塊頭有點刮目相看的意思,料不到這人居然還能懂得詩意。
“只是一首遊戲之作而已,應景之作,沒有他意。走吧,前面就是黃河了,今天一定要釣個痛快。”
豐州城就在黃河南支的河邊,距離很近。
此時季節,黃河已經結冰上凍。
冰凍一寸,都已經能在冰上行走。而此時的河面,冰凍都有三尺,這可非一日之寒。這樣厚實的冰面,不僅是行走,就是策馬奔騰都沒有事。
這也是中原王朝要守禦北方邊境所需要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不論那些河流如何寬闊險急,一到冬季,都可能面臨斷流或者結冰,而從險要變成坦途。當河流斷流或者結冰之後,就再也不能成為漢家屏障,也阻擋不了突厥人的鐵蹄。
甚至原本是暢銷的航運河道,到了冬季,也早早就無法通航了。
前行沒多遠,一條冰封的大河就恆在面前。
河面比起兩岸要低一些,就如一條銀行的長龍沉睡在那。剛下過雪,冰河上還覆蓋著一層白色的厚雪。
“阿史那將軍,你是喜歡搭個帳篷,鋪上毯子,擺上桌案,燒上爐子,煮上熱茶,然後在暖洋洋的帳篷裡一邊喝茶一邊釣魚,還是喜歡來直接點?”
冬釣比較自由。
既可以舒適的在帳篷裡釣魚,也可以直接在河上鑿冰釣魚,各有各的樂趣。
“既然來釣魚,何必那麼麻煩,找個地方,就釣吧。”
鬱射設以前沒釣過魚,更別說冬釣,他更喜歡騎馬打獵,那種賓士追逐的感覺更好。
李超帶著不少人來,當然大家不是都來釣魚的。
為了對付鬱射設,李超這兩千人一路上故意磨磨蹭蹭的,從趙國公領走了好多天路才過來,這會糧食什麼的也都只有一點肉鬆奶松,就這些還是從河東過來的時候帶的,畢竟趙國公領那邊,也還是一無所有的。
而阿史那摸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