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醫生從雲端摔落地上,可憐醫者不能自醫,小心肝碎了一地,眼淚在暗中流淌成河,無處抒解。
“這些東西是怎麼回事?”艾茵紫指著小山再次問。
只是演戲當然用不著帶禮物,且是那麼隆重的禮物,戴醫生正常過來了,飛快地說:“幫人看的,你來了我去託給保安,咱們先走。”
戴景融進了值班室,悄聲說:“兄弟,辛苦了,外面那幾箱東西都送給你們保安組,我走了你們拿去分了。”
保安正是前一晚值夜班那個,認得戴景融,這傻冒能做活雷鋒,大約也能做散財童子,自己不要他還會送給別人,遂點點頭,不客氣地笑納了。
心情不好,坐進小菠蘿後,戴景融緊閉著嘴不說話。
一下子從羞澀可愛的小白兔變成一截木頭,艾茵紫有些奇怪,也不在意。
車內後視鏡後方掛著一串紫色風鈴,叮叮咚咚聲音清脆悅耳,戴景融無聊,一下一下拔動,拔得很是起勁。
艾茵紫看著他孩子氣的動作,再次暗暗嘆息。
可憐的娃,生得再好看,腦袋有問題也是麻煩。
“你嘆什麼氣?”戴景融感覺到了,敏…感地問。
傻子也有尊嚴的,當然不能實說。
艾茵紫瞟了戴景融一眼,笑道:“我在想,你長得這麼好看,肯定很多男人嫉妒你。”
她在誇自己長得好看!
啊!啊!啊!
戴醫生死去的心活了過來,怦怦狂跳。
“你覺得我長得好看?”戴醫生小心翼翼求證,眼眸灼灼生輝。
這其實是廢話呀,從小到大,誰見了他不誇一誇!醫院裡那票單身醫生聽了,一定會說戴醫生驕情,裝模作樣。
“嗯。”艾茵紫肯定地點頭。
白天比晚上看得清晰,男人身段挺拔,上下…身比例極佳,身上的衣服質料不錯,襯得他的身材更加好看。
看起來他也很會打扮,柔軟的順發水弄了整齊的劉海,淺藍色上衣,顏色略深些的休閒褲,清清爽爽,英俊瀟灑中又有著知識分子的溫文爾雅。
臉龐更好看,偏瘦,卻不顯得削薄,雙眸清澈明潤,鼻樑挺直,淺妃色嘴唇不厚不薄,弧度完美無缺,總結起來,就是這個男人好看得要命,美得能讓人口水橫流。
艾茵紫畢竟是寫小說的,獎語張口就來,戴醫生每聽一句,小心肝就撲咚跳一下,到得後來,像是懷裡揣了一鍋沸騰的開水似,咕隆隆直冒泡。
在四季春酒樓下車時,戴醫生在無限喜悅中又忘了演戲一說,要見公婆的醜媳婦一般,忐忑不安下車,站在車門邊,兩手垂在身側緊抓著褲子,期期艾艾不挪步。
剛才和自己說話挺正常的,怎麼轉眼間又成二愣子了!
艾茵紫皺眉。
她老爹是人精,商場上打滾的,這麼一個人拉過去可是會穿梆的。
戴景融的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戴景融極不想接電話,可是菠蘿美人就在一旁看著,不接來電,她說不定會以為自己有什麼小紅小麗等情人,不方便接聽呢,忙掏出手機。
戴老爹的電話,哼哼唧唧說,艾富貴的女兒已答應相親,兒子哪怕敷衍也得來一會,不然,他無法跟艾富貴交待。
菠蘿美人就在一旁,要讓他相親沒門,戴景融冷冷道:“有什麼不好交待的,你自己上不就得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要告訴你媽。”戴千重撲哧撲哧喘粗氣。
“行啊,我媽問我我就說,我看到你和一個女人去賓館開房,看我媽信你還是信我。”戴景融才不怕呢。
戴千重當即痿了。
戴千重戴扒皮之外還有一個外號——氣管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