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一圈,頗覺不滿意。
這個東宮裡頭沒有天然的溫泉,不能與自家老公啪啪啪後來個戲水鴛鴦,怎麼瞧著是怎麼不合她胃口!
不過,罷!
過的如此奢靡若還要挑三揀四,天道就算是親爹估計也要看不下去,追著來天打雷劈了。
太子默默告誡自己要知足常樂,沒有戲水鴛鴦,登高望月觀星也是一件有詩情畫意的雅事。
皇帝臥榻養病期間,除非太子特意讓人呈上的摺子,不然尋常摺子轉不到皇帝面前,全數歸到穆王府裡頭讓太子批閱。
出了反賊的事兒,朝中原本站隊景王或其他皇子的大臣們自要表示自己忠心,人人那是下足勁頭,寫出一本又一本關於民生作功的長篇大論來。
太子處理完大典的章程事宜,每日坐在桌案前都得挑燈批閱一番奏摺。
就算明天是冊封大典,這批閱奏摺的事兒,還是沒有落下。
自古後宮不得干政,玉珩倒沒這麼多的講究,他不僅直接在東宮寢殿批閱奏摺,若見到上頭有趣的事兒還會給她讀一讀,自然,若是遇到民生疾苦之事,他也要向季雲流唸叨一番。
“五日後,四姐姐出月子了,君府擺下滿月宴。”季雲流從九娘手上接過托盤,放在桌上,親手倒了兩杯茶,“七爺到時候可有空一道同我去賀喜?”
玉珩抬起眼:“五日後?”
“正是的,十二月二十八。”
玉珩接過她遞來的茶:“才一下子,那小哥兒都滿月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眉目如畫的嬌妻,心頭安然,成親之前,總覺得度日如年,成親之後便覺得時間飛逝……
其實都是因為此人。
季六不知太子腦中的自我嚼咽定心丸,她笑了一聲道:“小哥兒滿月都好些日子了,前些天我去季府探望四姐姐時,她還打算讓我替小哥兒取個名兒呢!四姐夫的意思,七爺冊封大典乃普天同慶之事,所以他也沾沾喜,把滿月宴延到大典之後。”
玉珩亦笑了一聲,這是君家不想與大典撞日的緣故罷,倒也是極有心,極為有禮了。
“咱們的小外甥滿月,到時我自要與你一起前去道賀的。”玉珩吃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向她,“至於君府禮單的事兒,交於你,我便做這個甩手掌櫃了。”
“七爺可不能做甩手掌櫃,”季雲流順手從書架上取了一本詩集,“四姐姐要我為她家的小哥兒取名呢,我可不能取個太隨便的丟了七爺臉面,所以這名字還得七爺幫我一道你想想呢。”
那本正是一本詩經。
玉珩目光從季雲流面上移到詩經上頭,伸出手接過那詩經笑道:“君子念一個探花郎,初為人父定是對這個孩子寶貝的緊,只怕那名兒都寫滿一本冊子了,咱們便取個小名給小哥兒便好,大名還是留給你四姐夫罷。”
季雲流略一想,覺得甚是有理,自家孩子還沒影兒呢,與自家老公一起歡歡喜喜給別人家孩子取名做什麼!
果斷道:“七爺說的對,咱們還是取個小名就好。”
一頓,再道:“前人都說有個賤命好養活,又有言虎父犬子,既然如此,就給小哥兒取名大狗罷!”
太子拿著詩經的雙手一抖,頓時把書給合上了,大狗,日後你可莫怪你姨父沒有阻止你姨母!
太子妃喜氣洋洋的問:“七爺,你也覺得此名甚好?”
太子看著偌大的“詩經”兩字,一本正經點首道:“《春秋考異》有云,狗,鬥之精所生也,《茅山卦易》又云,大狗這名有辟邪御兇之威,確實是一個極好的名字,愛妃想的甚是巧妙,想必四姐姐定會喜歡這兩字。”
為了給自家老婆兜底,他也是把老臉豁出去放下身架,一溜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