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個御史,難道還有臉因為這個事兒去姑爺那裡告狀不成?”
方雲清依然還是猶豫,胡氏氣得跳腳:“我的姑娘啊,你怕什麼呢?你是姑爺明媒正娶的妻子,還要對個小老婆低三下四不成?你對她夠尊重的了,平日裡姨奶奶姨奶奶的叫著,萬事不讓她操心,時不時還送她些東西,庶母做到這份上還想怎麼樣?難道恁大的歲數還準備弄出個姘頭不成?到時候坑了姑爺,姑娘你哭都來不及!”
方雲清搖搖頭:“不至於的,那麼多人陪著呢,哪裡會出什麼事兒?”
胡氏道:“出了事兒就晚了!再說就算真沒有,那也是好說不好聽。不過是個老鄉罷了,哪有一個月來看兩三次的道理?說他們沒私情誰信啊!姑娘,這事兒真不能姑息啊!全家的臉面——”
方雲清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我知道了!先拖他一拖,正好秦姑娘想要請姨奶奶過去做客,就先把姨奶奶送去幾日,正好把休沐日混過去,顧大人來的時候就說姨娘不在,等下個休沐日再找別的藉口,這麼來上幾次,讓他知難而退最好,好歹是個朝廷命官,總要給人家幾分臉面。”
胡氏喜道:“還是姑娘想得周全,這麼做就對了!家裡就得這麼幹乾淨淨清清爽爽的,不然成什麼樣子?”說著又斜眼看了看外頭,小聲對方雲清說:“姑娘,咱們夫人給準備的這幾個丫頭,我看著夏蓮不太好,還是打發出去吧!”
方雲清皺了皺眉:“她怎麼了?”
胡氏道:“雖然說本就是個姑爺準備的,可怎麼個說法也得是夫人說的算啊,前日我看她端了茶跑去姑爺那裡了。”
方雲清默不作聲,心裡頭很不舒服:“算了,她們本就知道自己是被買來做什麼的,有這個心思也正常。回頭敲打一下也就罷了,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打發出去。”
胡氏撇撇嘴:“就是姑娘這般好性,這些賤人才這麼囂張呢!那穆巧巧也就罷了,姓燕的那個,見天的往老姨奶奶那裡鑽,姑爺每次去看望老姨奶奶她都杵在那裡,一扭頭就把姑爺給拽回她院子裡了。要我說,這種賤人最該趕出去了!”
提起這個,方雲清也抑鬱的很:“老爺孝順,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許她去看姨奶奶吧!這燕惜惜也就是心眼多些,可她身份擺在那裡,連個正經的妾都混不上,算了,我不跟她一般見識。”
胡氏道:“哎呦我的傻姑娘,您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這哪裡是燕惜惜一個人的問題,這是老姨奶奶拆您的臺呢!抬舉個妾上來給您沒臉,小老婆當婆婆,這種事兒乾的順手著呢!”
方雲清被胡氏說的心煩意亂:“我看姨奶奶挺老實的!”
胡氏道:“這世上最有一種人,叫做憨面刁,面上看著比誰都老實,其實什麼刁滑事兒都做絕了!她若真老實,又怎麼會跟那姓顧的整日勾搭?我呸!真不知道她上輩子燒了什麼高香,竟這麼好命,生出姑爺這樣子的人中龍鳳來。”
這話說的實在過分,方雲清有些惱了:“奶孃!這話不要再讓我聽到第二次,姨奶奶有再多的不是,也是老爺的親孃,您說話尊重些。”
胡氏忙道:“唉,我這不也是為姑娘著想,一時急了麼?下回再不敢了!”
方雲清其實知道胡氏的心態:要說胡氏過去在方家,也算得上規矩,之所以現在這麼多話,一方面是關心自己,一方面也是心裡不平衡:胡氏當年,才結婚沒幾日就成了寡婦,本來就很可憐了,偏孩子生出來沒幾天就死了,月子都沒出就被婆婆趕出門,要不是被選來做自己的奶孃,怕如今骨頭都爛了!她一輩子苦的厲害,全靠著給自己當奶孃才有了一條生路;再看看芳姐,連個正經寡婦都不算,一個寡妾,卻這般好命,心裡不平衡也是難免的。方雲清也明白,胡氏雖然是自己的奶孃,可奶孃說穿了還是下人,這般對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