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髮梳的可愛呢!馮文對這次見面也挺滿意的:小姑娘年紀不大,很懂禮貌,詢問起來,學習基礎也不錯,這樣的孩子教起來是很省心的。這個工作明顯比在太原時候的工作好多了:豪門大戶的千金,本身素質當然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強太多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可能嬌慣些跋扈些,不過看樣子,這位秦姑娘倒不像這樣的人,
對於一件事兒的愉悅感很大程度上決定於人們的期待值,很顯然,無論是秦昭還是馮文,都高出了了對方的期待值,於是你好我好大家好,雖然才認識,兩個人卻都有了點兒一見如故的感覺。
秦昭陪著馮先生吃了午飯,又邀請她在自己這裡午睡,被馮先生婉拒了:“我並非只帶了丫鬟過來,還有幾位雲中府青雲觀的師傅也一併過來了,師傅們去了一處道觀投宿,我總要去看看才是。”其實馮文跟那幾位道姑的關係真不錯,她們相攜著從雲中府旁的小道觀裡逃出來,又一起在太原另一處道觀借住,也稱得上是患難之交。這次馮先生來江南,幾位師傅覺得江南應該更容易討生活,也跟著過來了,不過她們很有分寸,馮文也並非慷他人之慨之人,所以道姑們自去道觀投靠,並沒有跑到知府官邸來。
其實一般的道姑尼姑什麼的對大戶千金來說不過就是三姑六婆,不比牙婆之類的強什麼,但秦昭見馮先生對那幾位道姑的態度很尊重,便也拿出了尊重的態度,請馮先生捎去些禮物。馮先生見她沒有眼高於頂不把道姑們放在眼裡,心情也不錯。笑吟吟地讓丫鬟拿了布料跟素點心過去。
馮先生被安排在了另一個小院子:說起來,秦節做的畢竟是江寧這樣的大城的知府,別的不說,就這官衙就不是一般的大,後宅裡大大小小的十幾個院子,雖然最小的院子可能只有兩間很小的房子,但兩間房也是院子啊!尤其有幾個小院子的門直接對著外頭的街上,來個朋友住個幕僚什麼的不是一般的方便。當然,馮先生不可能住這種通向外頭的院子,她挨著秦昭的小院子住下,小小的三間房,種了滿院子的花草,院子一圈兒圍著密密的竹子,這院子是前任知府的一個頗通文墨的愛妾的住處,所以佈置得十分雅緻。拿來給馮先生住正好。
馮先生過午出去,傍晚回來,秦昭聽說了,忙去她的院子探望。見院子裡收拾的還算整齊,便笑著對馮先生道:“前日才得了先生要來的信兒,匆匆地收拾出來,怕是有不少疏漏。先生有什麼需要的,自管跟竹青說說。”
馮先生微微一笑:“這已經很不錯了,我過去在雲中府的房子,也不過是個兩進半的小院兒,外院放著雜物住著男僕,我跟丫鬟僕婦們都擠在內院那幾間房子裡……院子裡只種了幾棵胡楊樹,哪裡有什麼花草竹子可看不過是花盆裡養幾朵花罷了!”
提起雲中府,秦昭不由得也是會心一笑:“可不是,老家別的都好,就是太乾,風大了。一般人家誰捨得在院子裡直接種那些金貴的花草?一陣大風過來,什麼花都被吹得只剩下花蕊了……便是不被吹走,也被吹得乾巴巴,冬天又太冷。所以只能在花盆裡種花。”
馮先生嘆道:“我一路南行,一路上眼見著漫天的昏黃褪去,路邊□□漸濃,隨便一座山,上頭都長滿了樹,開滿了花,我虛長了二十幾歲,到今年,才知道‘花因實盛村村有,樹為花繁處處明’到底是什麼意境……”她說著,有些神傷:“可越是如此,想起家鄉的黃土坡來,卻越覺得思念的厲害。”
秦昭從小隨著父親在外頭做官,雖然前前後後也在家鄉呆過幾年,但對雲中府的景色倒沒什麼依戀,只是想起在戰火中死去的親人,也禁不住悲從中來,“雲中府剛出事兒的時候,不少人云中府周圍的百姓怕被戰火牽累,一路南下,有些坐了船逃到了杭州,我隨著父親坐著馬車出去,順著窗戶往外看,許多人拖家帶口了,衣衫襤褸,有一個北地的伶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