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錢是要用,但得用到鋼刃上啊。那孩子跟著她娘,據說早就和胡家斬斷往來了。即使那趙家,打從娘倆個搬出去以後,也沒見他們接濟過,完全是任娘倆自生自滅。孩子娘病逝,兩家親戚意思意思送攏的錢,還不夠辦喪葬費的,出殯辦七七,都是那孩子熬夜打工賺的……你憐惜她救了鑫鑫一命,給點補償也應該,但不能對方要求多少就給多少,他們那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說難聽點,你給得再多他們也不會滿足的,還不如給那孩子找個清靜點的公墓,再去廟裡點幾盞油燈、誦幾部經,完了再以那孩子的名義,捐助希望工程,盼她轉世投個好胎……”
禾二伯孃心裡何嘗不是這樣想,可胡、趙兩家人要麼是凶神惡煞地要她兒子賠命,要麼是胡攪蠻纏地嚎啕大哭,聽著實在牙疼,寧可賠點錢,儘快把這事了了得了。
最後還是警方出面,把胡、趙兩家人給穩住了。
其實這事吧,胡、趙兩家真沒道理找禾家討命。要討也是找卡車司機啊,是卡車司機撞的人。禾鑫充其量就是個受益者,但絕不是加害者。
禾二伯揣上禾二伯孃塞給他的錢,跟著警方去做筆錄。禾薇不放心,讓老吳陪著去。
其他人帶著禾鑫回酒店。
胡潔瑩過兩天火化,他們想等發了喪再回去。
禾鑫第一次發現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前一秒兩人還站在一起,下一秒就見她雙目緊閉地倒在血泊裡,從此陰陽兩隔。
他甚至,連聲“謝謝”都來不及和她說。
胡潔瑩。
這個名字,以前是巴不得忘記。許是和她掛鉤的記憶,著實太難堪。而今,卻怕是一輩子都會銘記。(未完待續。)
第386章 嘴臉
禾鑫連著幾天都沒有說話的**,做什麼事都興趣缺缺。
禾二伯倆口子勸解的話說了不知多少,還是沒能把兒子勸開朗,心疼得無以復加。
直到胡潔瑩的葬禮結束,禾母拉過二妯娌,提議說:“要不讓鑫鑫跟我們回家吧,這個樣子去學校,我瞧著總歸不放心。”有沒有心思讀書是其次,萬一出點啥事可咋整,“左右薇薇過陣子轉學去京都,具體時間還沒定,但肯定不去一高了,正好在家和鑫鑫作伴,我也好給他倆補補……”
禾二伯孃聽得納悶了:“薇薇轉學?轉什麼學?”
禾母這才想起,二妯娌一家還不知道自個兒閨女遭的罪呢,於是巴拉巴拉把閨女去明華山秋遊結果被樓瓊丹下迷藥擄上懸崖、最後被逼得跳崖一事挑重點說了一遍,以及樓瓊丹為何單找自家閨女不找別人的原因,也撿緊要的說了。
禾二伯孃聞言又驚又氣:“居然還有這麼多事?你們咋都不說呀!真是苦了薇薇,好在人沒事,要不然真是……”
想到那樓瓊丹,禾二伯孃恨不能左右開弓扇她幾大巴掌好替侄女出口惡氣:“那挨千刀的,槍斃都便宜她了!”
“槍什麼斃啊。”禾母無奈地說:“據說發瘋了,薇薇回家後查了法條,說是的確有那麼一條,什麼精神病人受法律保護……”
“啊呸!那也得是正宗的精神病人啊,她那沒準是裝的。會不會是買通了警方,故意捏造的?”禾二伯孃立馬開啟陰謀論。
“那倒不會。”禾母搖搖頭,“我和老禾也分析過。救薇薇的是她乾孃家的大侄子,和警方挺熟的,抓人、審訊的時候,他都在場,親眼盯著呢,警方還不至於敢做這種手腳,八成是真瘋了……”
禾二伯孃恍悟道:“難怪前天那趙老太哭得那麼悽慘。敢情倆外孫囡都出事了,不過一個是咎由自取,一個是慘了點……”
“所以這事兒一出。我和老禾覺得讓薇薇轉學也好,京都那邊有薇薇幹姥姥在,冬子如今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