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處理完這裡,再來支援我!”看著他猶豫的表情,我更堅定了我的信念。是的,我的友人珍惜我,愛護我,不願讓我置身險地,將我的生命置於這場戰鬥之上,我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這難道不是我挺身而出,去護衛我朋友的生命和理想,分擔他肩上沉重負擔的時候嗎?
“弗萊德,讓我去!”我懇切地求告著。
他看了看眼前的戰場,又看看步步逼近的敵人,皺緊了眉頭,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基德中校,率領你的部署,迎擊南面來敵,勢必不得讓他們逼近攻城軍本陣!”他是用我的職務來稱呼我的,這是來自我上司的命令,而非我朋友的心意。這之間的差別,我能理解。
“遵命!”我莊重地舉劍行禮。我行禮的物件並非是那個把我當作一生摯友的忠實友人弗萊德,而是那個偉大的德蘭麥亞軍前線總指揮、王國上將、卡古德里安侯爵。
“傑夫!”在我撥馬離去的瞬間,弗萊德忽然喊住了我。
“如果你死了,對我來說這場勝利就失去了它的意義。記住我的話。”
一陣鼻酸掩住了我咽喉的蠕動,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音。我甚至不敢回頭去看那個英武的身影。強烈的感情堵塞在我的胸口,心頭湧起一陣不知是酸是熱的感覺,讓我的肢體微微顫抖。
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像日月一般照耀著整個大地,值得讓所有人崇拜、景仰的偉大人物,在他的榮譽和你的友誼之間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你會怎樣?
很少有人能夠回答這樣的問題,因為很少有人能夠親身體會到這樣的情感。
我可以告訴你,這感覺讓人喜悅的流淚。你會覺得這份友情已經漸漸脫離了你的情感和心緒,真正融入了你的生命,變成了你呼吸和心跳的一部分。你已經不可以用“寶貴”“珍惜”這樣的詞彙來形容它,那是你生命中的必需品,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將它剝離出你的靈魂。
前方是眾多剛加入戰團的敵軍,身後是已經開始開始疲憊的戰士。我能夠依仗的只有手中的劍,和我摯友的祝福。
“傑夫,我們來了。”正在我們步步逼近敵軍時,我的耳邊響起溫和卻清晰的聲音。這聲音確實是在我的“耳邊”響起的,能夠聽見的人只有我一個。
我熟悉這聲音和這巧妙的魔法手段。回頭看去,手持木杖的普瓦洛和身體小巧卻揮舞著巨大鏈錘的黑暗精靈埃里奧特小姐帶領著一支部隊向同樣的方向趕來。他們原本是和紅焰一道,以我們一半的兵力迎擊另外一支部隊的。他們既然出現在這裡,那麼紅焰那邊的戰局大概也已經得到控制了。
看見普瓦洛,我的心裡塌實了不少。在以魔法配合士兵戰鬥的時候,這樣一個法力高強的施法者絕對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同伴。
集合了隊伍,那支敵軍已經出現在不遠處的前方。與他們的友軍一樣,他們心無旁騖地向著我們的本陣發起衝擊,完全忽視了我們的存在。
“好,目標正前方,全軍衝鋒!以血為證,不勝不歸!”我高呼一聲,揮舞著長劍正面掩殺過去。各種魔法效果適時地出現在我的身上,瞬間,我感到自己體力充沛、身體輕盈。
“以血為證,不勝不歸!”伴隨著數百人的高呼,我們正面扎入敵群。我們的對手顯然沒有料到我們會以那麼少的人手與他們正面衝撞,措手不及地抵擋我們的進攻。可是以他們的戰鬥力,尚且不足以動搖這支奇異騎兵的攻勢。
騎兵,這種在平原地區縱橫來去叱吒風雲的兵種已經完全對我失去了威脅。騎兵所依仗的速度、力量和強大的衝擊力都已經被我們提升到了頂點,或許只有大規模的重灌騎兵陣會給我們帶來大麻煩。而在絕對的力量優勢的壓迫下,遊動不定的騎兵卻比步兵更容易潰散——尤其是在他們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