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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的損失,即使只有一點機會,指揮這支軍隊的將領也會抓緊時機撤出戰場,擺脫這毫無機會的戰鬥。

可我們的土著朋友們沒有這樣做,我甚至懷疑他們是否稍微動過這樣的念頭。儘管收效並不明顯,但他們戰鬥的執念已經超出了任何好戰的軍人,如果你看看他們戰鬥的模樣就會明白,即便只剩下一個人,這些人也會毫不遲疑地向敵人發起衝鋒,只有死亡才能打消他們戰鬥的慾望。

我們的盟友死傷慘重,艾克丁已經失去了幾個最勇敢的朋友,但戰友的死並沒有讓他失去戰鬥的意志,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憤怒。我親眼睛在那個叫做依格爾的酋長面部中箭倒在他身邊,他痛苦地叫喊著友人的名字,抄起依格爾的長槍奮力擲向那個躲在巨盾之後射殺他朋友的弓箭手。厚重的盾牌沒有保住那傢伙的命,他看著小腹上汩汩冒出的鮮血驚恐地死去了。那支做工精良的德蘭麥亞制式長槍沒有隨著他倒下——它牢牢嵌在那面盾牌之中,紅色的液體順著鋒利的槍尖滴灑在大地上。

“看見了嗎,依格爾,看見了嗎?那是你的槍,是你的槍殺了他,你給自己報了仇!你是好樣的,從來都是!”幹完了這件驚人之舉,艾克丁一邊重新殺入敵群一邊大聲呼喝著。他看起來很傷心,可他確確實實是在大笑著。四周那些繼續奮戰著的部落首領們爭相發出對逝去朋友的讚美聲。他們的傳統習俗讓我們的敵人畏縮,面對著這些一面忍不住哀號一面又快意大笑的戰士們,克里特士兵們的動作看起來似乎都遲緩了許多。

能夠造成這種效果的,就只有宗教信仰的力量。那些武器簡陋的勇士們在死去時幾乎全都面帶笑意,按照他們的信仰,他們為和保護自己的神祉神聖土地而死,這似乎是一件幸福的事。

這很愚蠢,是的,但你必須承認,有時候這樣一種狂熱的力量可以改變許多事情。

比如,我們正在進行的這場戰鬥。

看到自己的友軍突破了原本堅不可摧的敵軍防線,那些苦苦掙扎著的土著戰士們歡呼起來。他們中許多人都傷痕累累、身體疲憊,可他們沒有放下武器,他們仍在戰鬥。

戰局的改變是從紅焰那裡開始的。

經過幾次華麗的穿插攻擊,克里特人的騎兵部隊就像是一塊木柴遇到了利斧,散亂得不像樣子。比起我們這支傳奇的騎兵曾經遭遇過的對手,眼前這些敵人的表現只能用拙劣來形容。他們甚至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只能像騎兵訓練上等待被刺穿的人形靶一樣被動地等待著兇狠的敵人。金屬的頭盔遮住的他們的頭臉,但遮不住他們的絕望。儘管在數量上佔有一定的優勢,但這並不能改變他們悲慘的結局。

因為他們的對手,是曾經戰勝過大陸最強的衝鋒部隊、有著“破陣鐵騎”稱號的溫斯頓重灌騎兵,在查美拉城下以三千之眾力敵兩萬餘克里特援軍的魔法騎士,他們是真正的精銳中的精銳,僅用“強大”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的力量。他們有一個值得永遠驕傲的名字,這個名字從誕生之日起,就註定與鮮血和死亡相伴,成為他們僥倖逃生的對手們回憶中最深沉的夢魘。

不會有人忘記他們,“星空騎士”,那閃爍著星空光彩的無畏勇者。

紅焰他們並不是在孤軍作戰,那些驃悍的倫布理戰士們同樣起了很大的作用。在沒有得到紅焰的幫助時,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對抗這群騎著高大戰騎的驍勇敵人。但當他們受到牽制、放緩了速度之後,那些不知道什麼叫做害怕的鬥士們迅速地接近了這些在他們看來無比強大的敵人,用各種方法把他們扯下馬背,然後發洩起他們剛才被追逐衝殺的憤怒。客觀地說,他們毫無章法的襲擊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紅焰他們衝擊的速度,但他們對於克里特騎手們的震懾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說死在紅焰他們的手上還能夠稱得上是在戰場搏殺中英勇死去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