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樣?”鄭安雅問。
“太子可曾聽說過‘搶冠禮’?”
“那是什麼?”鄭安雅疑惑地問。
鄭奉儀道:“就是前往生死臺,啟動陣法,提前舉行冠禮。只是需要七天七夜,而且,有一定的風險。”
“你的意思是,讓我先成年再登基?”
“是的,王上臨走前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七天七夜而已,不會有大問題,再說還有段少師呢。”
鄭安雅想了一會兒,對段知書說:“夫子,我想先搶冠禮。”
段知書道:“你確定?”
“是的,如果直接登基,那接下來的兩百六十九年裡我都將以少女的面目示人,我們高昌如今日漸壯大,早晚要和鄰居們打交道。如果讓他國看到我們高昌國的王是個孩子,恐怕會從心底裡對我們有所輕慢,這對我們的邦交非常不利。”
鄭奉儀一臉嚴肅地說:“老臣建議太子慎重考慮,臣等所說的風險可不是小事,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奉常大人,按照以往慣例,發生危險的可能性有多大?”段知書問。
“三成左右吧,”鄭曦廉道,“因人而異。靈力越低,可能性越大。年齡越小,可能性越大。”
段知書眉頭緊鎖:“太子靈力充沛,這方面我並不擔憂,但你現在距離成年還差兩百七十年左右,我國曆史上從來沒有你這麼小的年紀就搶冠禮的,這一點我很擔心。”
鄭奉儀道:“靈力低下的人,不足以開啟陣法,會被反噬,這是風險之一。年紀越小的人,在重塑肉身時的痛苦就越大,也就越難熬,有的人熬不住倒下也會被陣法反噬,這是風險之二。”
鄭安雅道:“夫子,我要搶冠禮。我不怕疼。如果能一勞永逸地解決未來兩百多年的外貌問題,吃這點苦也是值得的。”
段知書不顧旁人在場,用力抱住她,說:“我知道你不怕,我也知道你的靈力足夠,只是我還是會心疼。”
“既然太子已經決定了,那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去準備。”鄭奉儀道。
“等一下。”就在大家準備離去時,鄭曦廉又叫住了鄭安雅:“請太子恕罪,老臣方才忘了。王上還留了一道詔書和一封私信給太子。”
鄭安雅再次跪下接詔,詔書的內容讓她頗感意外。她問道:“王上要立牟明月為太子貞君?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這的確是王上的旨意,至於其中的原因,老臣並不十分清楚,這裡還有一封私信,太子不妨看看,或許裡面會有答案。”鄭曦廉說著,將一封信遞給了她。
鄭安雅接過信,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安雅,我的孩子,身為王和母親,我很抱歉將這個風雨飄搖的國家交到你手上。
我自詡即位以來,每日勤於政務,殫精竭慮,力保國土不損失半分,但國力仍舊不可避免地日漸衰落。每每想到這裡,我寢食難安,以至夜不能寐。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高昌國在我手裡破滅了,我該如何面對先祖們?
一直以來守護聖山乃至整個天下是我們五姓女的責任,如果我們不及時阻止聖山的噴發,整個大陸都會有覆滅的危險。然而近些年,我卻時不時冒出這樣的念頭:‘既然我們做出的種種犧牲人族完全不瞭解,還要歧視我們、攻打我們,那我們還守護什麼聖山,什麼天下,隨它去罷,大家一起毀滅吧。’只是這樣一來,你和安熙又該怎麼辦?
我也曾考慮過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守不住高昌,就讓你遠赴渤海國。雖說把女兒當成兒子一樣嫁出去是神族的恥辱,但渤海國遠在最東邊,有姨母的庇佑,哪怕整個大陸終將覆滅,你也可以帶著安熙過上幾年安生的日子。但你後來的表現著實超出了我的想象,你不但滅了滑國、建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