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別人不避諱,真要避諱,你就該躲在院子裡別出門的好!”
貞娘很少發火兒,這會兒開口,語氣裡帶了一絲羞惱,婉娘一臉的不服氣,可是臉上的紅暈卻越發的明顯了,蓉娘站在身邊一聲不吭。秦昭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這個時候碰到連瑜真不算什麼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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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瑜這下子算是一舉成名了。
十六歲的少年解元,放在本朝是頭一份而,鹿鳴宴上,主考官梅翰林接見眾位新科舉子,看到連瑜,十分驚訝:“年探花連益之是你什麼人?”
連瑜自然實話實說,梅翰林邊感慨道:“有乃父之風……”
這下子可熱鬧了,別看連曾過的慘,但他當年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大,為了自己的髮妻硬是得罪了當朝的權相,這份勇氣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只是當時白相權勢滔天,又有幾個人敢在明面上表現出對連曾的欽佩?等白相下臺,連曾在窮鄉僻壤呆了許多年,記起的人也就少了,但是他歷任三處的縣令,便得了三把萬民傘這件事兒還是被不少人傳開了,再後來,他回家鄉奔喪,然後靜靜地死在了家鄉,許多人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的死訊。對於許多江南人來說,連曾是文人風骨的代名詞,這會兒們翰林忽然提起連曾來,而後連瑜承認自己的父親已經病故,現場頓時開鍋了。
原本連瑜以十六歲的年齡中瞭解元,頗有些人不服氣,這會兒一聽是連曾的兒子,卻紛紛有了“難怪如此”的感覺,再聽說連曾已經英年早逝,跟連瑜一個縣裡過來的生員裡頭也有中舉的,對連瑜得了解元這一點與有榮焉,當即便把連瑜當日在老家,父母雙亡,差點被鄉民害死的事情說了出來。得了,這下再沒有人說什麼酸話了。世人便是這樣,比自己強一點的人,可能會種種羨慕嫉妒恨,可像連瑜這樣,人家爹就是進士,且是大名鼎鼎不畏權貴的連石頭,人家天分擺在那裡,在父母雙亡,受盡苦難的情況下還能考中解元,這說明連瑜根本就是天才啊!而且這個連瑜年紀小,命苦,誰忒瑪沒事說連瑜壞話,這不是欺負孩子,沒事兒找事兒麼??
有連瑜這麼一鬧,原本應該是文人們互別苗頭,各顯神通的展示大會差點成了連瑜的專場秀,這傢伙長得太好看,偏又風度翩翩特別會打扮,往那裡一站,有如仙童一般,直喜得那梅翰林憐憐跺腳,直說可惜自己最小的女兒也嫁了人,要不然一定要把連瑜捉回去當女婿。
鹿鳴宴後,連瑜成了江寧城裡家喻戶曉的人物,而他的名氣還在向外擴散,一個少年中舉的平頭小子只能讓人們感嘆一時;而有個以耿直清明著稱的父親的少年解元,偏又美如潘安命運坎坷,這裡頭能讓人提起的談資可就多了。
鹿鳴宴後,連瑜的社交活動驟然多了起來,每天都要接到不少的請帖,有詩會,有酒宴,連瑜撿了其中幾個請帖參加了幾次詩會,在文人圈兒裡露了一圈的臉,名聲越發的大起來。
當然,住在知府衙門的秦昭並不知道這些事兒,並沒有考中舉人的許繼也對這些事情不太清楚,許先生並了,許繼連課都不上了,每天只是忙著伺候祖父。
此時已經是十月份,秦家姐妹們的課暫停了,秦昭問了大夫,知道許先生只是很普通的傷風,年紀大了,換季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就病倒了。秦昭每天會跑去陪陪許先生,她的幾個堂姐去了一次便沒有再去,明面上的理由是許先生的孫子在那裡,女孩子們來來回回的不方便,但秦昭知道,其實她們只是被秦大奶奶拘在院子裡做針線罷了。
秦昭本人其實也不是很方便總在許先生那裡待著,許先生是個認真的老人,秦昭一過去,他就忍不住想要給秦昭講講課,考問一下她的功課,本來是去探病的,反倒累到老人家,所以秦昭並不在那裡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