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注意身體,節哀順變。”她說著忽然放低聲音道:“父王並不是見到母妃去世才病倒的,我親眼看到他老人家的氣沖沖地走回他的院子,十二姐追了過去,後來就聽說父王卒中了。”
楊豔輝猛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看向十九娘,卻見十九娘已經退了一步,深施一禮:“十二哥,我去陪母妃了。”
楊豔輝大步流星地奔向父親的正房,走到門前,正看到世子妃走過來,見他過來,輕聲道:“十二弟,你過來了?”
楊豔輝正想衝進去,見到世子妃,便問道:“父親怎麼樣了?”
世子妃道 :“太醫才給看過,是悲傷過度引發卒中,剛剛醒過來,大夫說性命無礙,只怕是不能走路了。”她說到這裡,拭淚道“昨天母妃突然發病,父王趕過去的時候,母妃已經去世了。父王與母妃這麼多年的夫妻,朗儷情深,哪裡受得了?當場就發病了。”
楊豔輝聞聽此言,不置可否,慢慢地走進屋裡,比起冷冷清清的吳王妃那邊,吳王這裡熱鬧極了,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全都堆在這裡,見他進來,見他進來,屋裡似乎凝滯了一下,但緊接著便紛紛過來與他打招呼,一個個哭喪著臉與他倒惱,又勸他節哀。
楊豔輝哪裡有精神理這些人?大步流星地走到吳王床前。吳王正瞪著眼睛看著床頂,見他進來,落下淚來,正要張口,卻聽世子道:“十二郎,父親才醒過來,精神不好,你萬不要再惹他傷心了。”
楊豔輝看向吳王,只見吳王閉上眼睛,眼淚流的越發厲害。十二郎心中一顫,心裡頭已經猜到了幾分,他伸出手拉起吳王的手,那隻手僵僵的,雖然有溫度,卻硬的厲害,顯然已經失去了動作的能力,他輕聲問:“父親,您好些了麼?”
吳王流著眼淚,嗯了一聲。楊豔輝又問:“父王,您要注意身體,我這幾日要給母親守靈,怕不能一直陪在您身邊了。”
吳王又嗯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含含糊糊地喊出了一聲“嗚嗚度唔起……”他的聲音含含糊糊的,楊豔輝什麼也聽不清,再看吳王,卻見他眼淚流的越發厲害。
世子忙道:“父王才醒,需要休息,十二弟,莫要拐他說話了。”
楊豔輝站了起來:“那我去陪母妃了。父王,您一定要保重。”他說罷,慢慢地轉過身,然後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圈,跟著吳王夫婦來到開封的十幾個兄弟姐妹大部分都在,只缺了十二孃跟十九娘。
楊豔輝心中已經有大半明白了,他騰騰幾步走了出去,跑回吳王妃的房間,屋裡頭,只有十九娘孤零零地跪在中間,旁邊還有幾個侍女陪著,他走到跟前,跪下,衝著吳王妃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頭,然後猛地站了起來,向外頭走去。
他才走出二門,卻正看到他的二哥楊豔明站在門前:“十二弟,母妃去世,父親重病,這個當口,你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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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豔輝坐在屋裡,只覺得渾身冷得要命;他已經被關了兩天了。
他不知道世子是怎麼哄了外人;讓他這個唯一的親生兒子不給母親守靈卻沒人懷疑,想來無外乎是說他悲傷過度已經病倒之類的……他知道;世子不可能關他一輩子,只要等母親下葬,那一切就都塵埃落定了。就算他再想做什麼,世子也肯定有其他辦法;說他犯了失心瘋也好,別的什麼也好,只要他不低頭,他們就有一萬種辦法整治他。
屋子裡很冷,肚子裡也空的厲害,但楊豔輝幾乎感覺不到冷,也感覺不到餓,他的心中滿是熊熊的怒火,他要出去,要出去!他要逃出去,去找能為母親伸冤的物件,那只有一個人,就是皇帝。
他沒有試圖去喊叫,那對他目前的境況沒有任何幫助,辦喪事的時候,院子裡哭聲震天,隔了幾道牆,便是他喊得聲音再大,又有誰能聽到?無非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