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
“我要睡覺了。”宋殊突然在她懷裡小聲開口,很突然。
“我還以為你已經睡了。”傅影輕拍她的後背,輕輕挪動身體,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更舒適,“睡吧,早上還要起來呢。”
宋殊哼哼兩聲,嗓音軟糯如綿,聽得傅影心裡酥癢,又似被一層甜膩的蜜漿裹住心臟,就這樣忍不住沉溺在溫柔鄉里。
“早上起來,不許發瘋。”宋殊嘟噥一句,“不許衝任何人冷著臉發火,不許……”
“不會,都不會。”傅影耐心答應,“睡吧睡吧,有我在這裡呢。”
限定春捲·宋殊睏倦地閉上眼,快速陷入深眠的狀態讓傅影很欣慰。
果然,還是那個睡得很快的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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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空間裡,宋殊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跳動。
因為四周一片寂靜——倒不如說是死寂,只有她急促又慌亂的呼吸聲在耳邊迴盪。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腳步,不知道腳底踩著什麼,冰冷又堅硬。
就在她邁出下一步的瞬間,一隻手突然從黑暗中伸出,手指如鐵鉗般緊緊抓住了她的腳踝!
呼吸驟然停滯,心跳聲在胸腔中迴盪,宋殊下意識地想要掙脫,但那隻手的力量出奇地大,腳踝上傳來一陣隱隱的鈍痛。
恐懼如同活在潮溼水坑裡的毒蛇,一點一點攀附上了她的腳踝,沿著小腿、大腿,到後腰、脊椎。
一寸寸地,吞噬她的勇氣和理智。
宋殊聽到了自己狂亂的,如瘋子般的喊叫。
她身子一抽,睜開眼睛,看見了傅影緊張的面容。
她依然被裹在毛毯裡,雙臂無法伸展,後背爬上了一層悶汗。
我沒有叫出聲,那不是我的聲音。她想著,問傅影時間。
“七點了。”傅影說著,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做噩夢了,對嘛?”
我沒有喊叫,沒嚇到傅影。宋殊繼續想著,搖了搖頭:“無意識的反應而已,末世沒爆發前,我有時候無意識做夢都不知道自己夢見什麼,醒之前就會突然哆嗦一下。”
傅影嗯了一聲,見她止不住地掙扎,有些擔憂:“怎麼了?”
宋殊沒好氣道:“你悶到我了,好熱啊,你知不知道夏天不開空調是會熱死人的。”
傅影小聲辯解:“開空調了,電量很足,溫度很低。”
“你抱我抱得太緊了,感受不到冷風。”宋殊輕輕踢她的小腿,“毛毯給我拿開。”
傅影這才照做,允許她從自己懷裡脫離。
宋殊在毛毯裡打拳,滿臉茫然:“縫呢?”
傅影伸手,把停留在毛毯邊緣上的黑霧抽掉。
“我怕你晚上亂動,就把毛毯邊緣和毯身縫起來了。”
宋殊:“……”